日那天,我就告訴她。我現在已經好了,你有見過我那麼在意過去嗎?我腿斷了那段時間,不還在床上開你的玩笑!”說完兩人都笑了,杜司令爽朗地笑著,何翳則有些害羞,偏過頭,裝作咳嗽。

“何醫生,我叔叔重傷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啊?”杜小姐趁機問道。

杜司令變了臉,異常的嚴肅:“何翳,不許告訴她!你不會想讓我在我侄女面前丟臉吧?”

何翳跟著他一本正經:“我不會告訴她的,你放心,也就是滿身纏著紗布,支撐著唯一一條腿,竟也要偷偷跑下來,從我的同學同事那裡打聽我的醜事轉而來笑話我。”

杜小姐掩面而笑,看著杜司令追著何翳,圍著桌子打來打去,就差用涼茶相互潑水了。

杜司令跑著跑著突然覺得一陣噁心,找了一個下水道,就吐了起來。何翳趕緊跑到他身邊,抽出手帕幫他擦了起來。

何翳拍著他的後背:“仲行,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

杜司令抓住他的手:“不用,我就是喝多了,再說了,我身邊不是有一個醫學界的奇蹟嘛!我擔心什麼!他連我的命都能撿回來,還怕這一點小毛病?”

何翳聽完眉頭一鬆,要甩開杜司令的手:“都這樣了還在說笑!你侄女看了都要笑話你!”

誰知道杜小姐已經站到了杜司令另一邊:“笑話的多了去了!何醫生你是不知道,在家的時候女僕跑了的那兩天,他為了給我做飯,連糖和鹽都能放錯!燒鴨是甜的,甜粥倒是鹹的了!”

杜司令一把搶過杜小姐手裡的茶杯,當作漱口,吐在了水道里。何翳聽著杜小姐的話,也跟著一起笑起來。

杜司令一下子陷入了雙倍的嘲笑,但又無法反駁,道:“你們兩個!我不過就是多了一分幽默少了一分廚藝,用得著非要在這個時候全給我捅出來嘛?!”

何翳:“仲行,也就說說,你別太上心。”

杜小姐從杜司令的臂彎裡鑽出來,抱住他的腰:“這說明,我們是一家人嘛!”

杜司令突然愣住,寬大的肩膀把杜小姐摟住,揉了揉她的腦袋:“一家……人?”說著伸手去拉何翳的手,把他拽到自已面前,“那怎麼能少了何醫生呢!”

何翳微微翻了翻白眼:“誰跟你當一家人!別哪天我怎麼死的我都不知道!”

“不許開這種玩笑!”杜司令在他嘴上畫了一個叉,把他也摟上,單手拎起杜小姐,一邊一個,往住處走去。

“那說好了,我們永遠是一家人。”

1939年,上海。

何翳的手裡拿著和杜小姐、杜司令在廣州時候一起去照相館拍的合照,靠在辦公桌上。黑白的照片裡,依稀可見廣州歡樂的短暫時光。

周立民站在他的面前,看著他看照片,遲遲沒有反應。

“落花人獨立。”

“微雨燕雙飛。”

“萬盛樓的蟹殼黃到季節了,何先生可有去嚐嚐。”

“我對蟹過敏,嘗不了,倒不如前街巷子裡的一碗豆漿粥。”

何翳放下照片,走過去關上門,上了鎖,放了一張《貴妃醉酒》的唱片。

“何先生,重慶那邊派我來支援上海的工作。”周立民道。

何翳點點頭:“我知道了,該如何稱呼你?”

“我姓周,名立民,何副站長有指示的話,告訴我便可。”周立民鞠躬。

何翳想了想,從抽屜裡拿出了一份檔案,遞給周立民:“新的計劃需要你去假扮‘蝴蝶’,從現在開始,你就是‘蝴蝶’,‘螳螂’會幫助你的工作。你只需要至死都咬定這個身份,如果你不幸犧牲了,真正的‘蝴蝶’就會出現。”

“明白。”周立民接過檔案,上面寫著關於‘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