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翳搖搖頭：“仲行，我不喜歡這些，總讓你破費。”
杜司令推著他上車：“好了！我的救命恩人！我這條命都是你的，還在乎這點錢！”
杜小姐看著他倆推推攘攘，掩面而笑，跟著上了車。何翳為了尊重杜小姐作為尚未出嫁的女子，就坐在了杜司令的副駕駛。
一路上三人有說有笑，到了酒樓的時候，杜小姐已經跟何翳熟絡了起來，餐桌上更是無話不談，杜司令不讓杜小姐喝酒，她就用牛奶和何翳乾杯。
安頓好了何翳，杜司令和杜小姐在附近的街上轉悠，杜司令的醉意，碰到廣州的暖風，顯得有點半夢半醒，杜小姐找了一家路邊的涼茶鋪，扶著杜司令坐了下來。
“師傅，來一壺涼茶，要兩個杯子。”杜小姐付了錢，店主拿來一壺涼茶，她先倒了給杜司令喂下去，自已只是輕輕抿了一口，看著杜司令。
“叔叔，你到底是怎麼認識何醫生這樣的朋友的？”杜小姐看杜司令清醒了許多，便問道。
杜司令自已給自已倒了一杯又一杯，深深的喘息了一口氣，回憶道：“那是我還在英國的時候，當時倫敦遭到轟炸，我差點命都沒了，是你何叔叔把我從廢墟里撈出來的，讓我住在了他的宿舍，每天給我換藥，幫我檢查了身體。後來我好的差不多了，不敢再打擾他，就回國了。”杜司令四處望了望，確定沒有人，壓低了聲音：“千萬別跟你何叔叔說，我現在給汪先生辦事……不然他又要氣了，我也不想拉他下水，他呀，潔身自好，就跟你一個樣！你呢回上海就好好去女校，讀完了我就送你去洋人那裡讀書，你想學什麼都可以，但女孩子可不許研究解剖學！”
杜小姐搖搖頭：“但是叔叔，我想當一名軍醫，我想跟著何叔叔，我希望也可以像他這樣救助更多前線的軍人，讓我們的國家早日安定下來。”
杜司令颳了一下杜小姐的鼻子：“不行！前線太危險了！我不許你去！”
杜小姐“哼”了一下，抱著手，側過身去，不理杜司令。
“好好好，但是我答應你爹孃要照顧好你的，你要是想當個醫生或者護士，我可以託人介紹你進大一點的醫院，前線，可不是女孩子該去的地方。”杜司令安撫著杜小姐，說到她的父母，神色黯然。
杜小姐點了點頭：“嗯，行吧。”轉而看著杜司令：“那你什麼時候能告訴我我爹孃的事情……”
杜司令退回到原位：“我說過了，他們是為國家犧牲的人，你長大了我再告訴你。”
“我已經長大了！我馬上就整十五歲了！”杜小姐嚷嚷道。
杜司令握著杯子，敲在桌上：“等你十六歲生日那天，我再告訴你。”
杜小姐看出了他的為難，意識到自已的行為有點逼迫的意味，收起了方才的氣焰，坐了下來，喝了一杯涼茶。
杜小姐道：“對不起啊叔叔，是我有點著急了。”
“沒事，他們畢竟是你的親生父母，是我的哥嫂。”杜司令轉著杯子，盯著杯中的水出神。
何翳從樓內走出來，看到了杜司令和杜小姐，本來準備悄悄從杜司令身後走過去嚇一嚇他，但是越靠近越能從他的背影中看出一絲蒼涼。
杜小姐餘光看到了他，揮揮手：“何醫生！你怎麼來了？”
杜司令轉頭，營造出柔和自然的笑容，但何翳一眼看出他並不高興。
杜司令：“何醫生請坐。”
何翳應聲而坐：“仲行，怎麼了？”
“唉，沒怎麼，想到薇然的爹孃了，兩個苦命的人。”杜司令笑笑，把心事使勁往裡藏，何翳卻使勁幫他往外掏：“那你不如就告訴杜小姐，也許會好受很多。”
杜司令拒絕：“打住！剛剛已經和薇然約定了，她十六歲整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