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了一陣,趙氏見時辰已是不早了,迎親的隊伍很快要過來了。
趙氏便先回了正堂。
江慕安緊挨著她站一塊兒,不時的看一眼她,眼圈有些泛紅,很是不捨的模樣。被人一問,更是撲她懷裡哭起來了。
江意琬抱著他,也有些傷感,眼睛酸澀,眼中蓄滿了淚水。紫煙忙過來拉起了他,好生的勸慰了幾句,他才收住了哭聲。
外頭的禮樂聲和炮仗聲響起來,迎親的隊伍過來了。
江景行這一脈人丁單薄,並沒有兄弟姊妹。今日便只有隔了幾房的本家遠親叔伯過來。
他和江意琬的舅舅站在前院正堂外,身後跟了幾個本家叔伯。遠遠的便見徐長青端坐馬上,領著迎親隊伍緩緩往這邊過來了。
他著了一襲金絲流紋大紅袍,衣領袖口處繡著精美的圖案。腰間繫著一條金色腰帶,襯得身姿挺拔俊逸。大紅色襯得他的俊顏光彩煥發,眼中似有星光,嘴角難得的掛著一絲笑意。使他整個人看起來柔和不少。
快到近前了,他身姿優雅的翻身下馬,上前給江景行磕頭行禮。江景行滿臉帶笑的讓他起身,領了他往正堂去。
江意琬由紫煙紫竹扶著去拜別趙氏。還沒有真的離開,便感覺心中酸澀不捨。與前世的感受可說是截然不同。
她記得前世時出嫁這日只有她不但沒有絲毫傷感還為能離開這個家,與心上人在一處而滿心歡喜。
趙氏端坐在上首,她走過去給她磕頭。還未開口,便忍不住眼淚,泣不成聲。引得趙氏也跟著掉了一回眼淚。兩人哭作一處,桂嬤嬤勸了這個又勸那個。好不容易都止住了眼淚。
外面的炮仗聲再次響起,江意琬的嫁妝便抬出了江府。一路浩浩蕩蕩,整整一百二十抬,可謂是十里紅妝,十分的氣派。
江慕安年歲太小,便由五服之內的一位兄長背了她上花轎。紫煙、紫竹、彩霞、彩雲都要跟著她去將軍府的。早早的便梳洗打扮好了,坐了另一輛馬車出了府。
江意琬從早上開始便只吃了兩塊糕點,紫煙只肯給她抿了兩口水。此時坐在花轎中,不僅是口乾舌燥,更是餓的前胸貼後背。倒是讓她沒有心思去緊張了。
轎子搖搖晃晃的往前駛去,一路敲鑼打鼓,喧囂聲震天。江意琬被蓋頭上的穗子晃得有些迷糊,昨晚上便沒有睡好,此時竟是昏昏欲睡。
不知過了多久,等轎子停下來時已是到了將軍府門前。轎簾掀開,一隻修長勻稱,骨節分明,指甲圓潤且修剪得一絲不苟的手伸到了蓋頭底下。
江意琬暗道這手還真是好看,一點也不像常年拿刀握槍的手。她微有些忐忑的將自已的手交到了他的掌心中。
他的手指輕輕握攏,微微使了一點力氣將她拉了起來。她慢慢走出花轎。
聽得周遭賓客一片喧譁,許是賓客多是武官,很是不拘小節,聲音也大。她才下轎便聽得一陣如雷貫耳的喝彩聲。
她一時沒有準備,心裡有些慌張,手指在他手心微微一動。他似是感覺到了,輕輕回握了一下。
她被他牽著到了門前跨了火盆。地上鋪了兩個麻袋,她踩在麻袋上,走一步便有下人將麻袋移到前頭。
一直足不履地的走到正堂,在引贊和通讚的贊禮中開始拜堂。等禮數都過完了,手裡被放上彩綢,她與徐長青一人執一頭,她被引著往洞房去。
門檻上放了馬鞍,她跨過馬鞍進入了洞房。她和徐長青雙雙坐在了床沿上,聽著旁邊有人道“坐福”。
“此項略過,直接走下一項便是。”
聽得徐長青略清冷的聲音如此說道。她心裡如同被溫水淌過,很是熨貼。
“坐福”便是男子將自已的左衣襟壓在女子的右衣襟上,表示往後便是男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