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卑,男人應該壓女人一頭。
房中驟然一靜,彷彿也都沒有想到他會如此說。
幾息後才聽得全福人的聲音道:“新郎官挑蓋頭吧。”
蓋頭被挑起來,江意琬一眼便見到了身側的徐長青。她還是第一次見他穿這般豔麗的顏色。和以往印象中的暗色穿著截然不同的感覺。
他眸中含了一絲笑意,一身大紅喜服襯得他多了一分儒雅少了一些清冷。兩人視線相對,江意琬覺得自已定是臉紅了。忙轉開了視線。
門外熱鬧喧囂的聲音不斷傳來。眼前是一片炫目的紅色。
面前圍了不少人,只有一兩位她有些眼熟,許是在以往在哪家的宴席上見過,卻並不熟識。
旁邊站了一位端著紅漆托盤的圓臉婦人,約莫四十來歲,應就是全福人了。托盤上放了桂圓、棗、花生、栗子等等幾樣乾果。
那全福人笑著上前嘴裡念著撒帳詞:“一把栗子一把棗,撒得來年生個小;一把瓜子一把糖,撒得娃娃會叫娘;一把花生一把錢,撒得孩子福壽綿;一把石榴百子甜,撒得公子中狀元。”
全福人邊說邊將乾果往兩人頭上撒來。乾果砸在了頭上又滾落到被面上。疼倒是不怎麼疼,許是實在餓的厲害了,看著這滿床的乾果竟覺著又添了幾分飢餓感。
有喜娘端了餃子上來,江意琬夾起一隻咬了一小口,聽得喜娘問:“生不生?”
她雖活了兩世,卻從沒體會過當孃的滋味。前世也不知是怎的,她一直沒有懷上過。又看了一眼身側的徐長青,他前世莫說生子了,至死都是孤身一人。想到此處,她頗為虔誠的應到:“生”。
可能是她的語調過於認真,只聽得周遭一片笑聲不斷。江意琬只覺得臉上一片火熱,耳朵也像被燒紅的鐵塊一樣滾燙。
徐長青見她低垂著頭,耳尖都紅了,顯見是羞的狠了。揚手讓喜娘端了酒盞過來,進行合巹禮。
喜娘端了酒上前來,兩個酒盞之間用綵線相連。兩人同時端起酒盞,俯身喝酒時,額頭幾要挨在了一起。
他低聲道:“抿一下便可。”江意琬不擅飲酒,聽他如此說便只沾溼了下嘴唇。他卻飲了一大口,只餘了一個底兒的酒跟她交換過來。
禮數算是完成了,全福人和喜娘們皆上前來賀喜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