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蓮院雖是在偏遠些的西側,佔地卻不小。有三間正房兩間耳房,院子裡幾根長的竹竿架上,爬滿了花藤,稠密的綠葉襯著淺紫色的花朵,又嬌嫩,又鮮豔,遠遠望去,好像匹美麗的綵緞。
房裡的傢俱都是上好的雞翅木製成的。靠左側擺了一張雕花四方小翹幾,上面放了一隻纏枝牡丹翠葉燻爐,正嫋嫋地散發著柔和的輕煙,空氣中浮動著濃郁的伽南香香味,燻爐旁邊還擺了一座翡翠滴水觀音。
房間當中放了海棠花開雕繪圓桌,旁邊是同木材的扶手大椅。桌子上面擺了整套青花瓷花鳥紋茶盞。靠牆邊擺了雕花雞翅木立櫃,上面的花紋依稀是鶴鹿同春。
靠窗放了一張羅漢榻,榻上設了青玉抱香枕。蘇姨娘與蘇憐香各坐一邊,面前站了一個身形窈窕的丫鬟正在回話。
“昨日新房內並未叫水,聽著動靜似是鬧起來了,夫人哭得頗為淒厲……今日將軍陪完客後便回了書房。婢子與閒玉趁機過去伺候了,只是將軍向來不喜丫鬟伺候,只是奉了杯茶便被打發出來了,婢子趁無人瞧見趕忙來了雅蓮院回話,閒玉還在書房外等著。”
蘇姨娘眸中閃過一抹喜色,“可知將軍夫人為何哭起來了?”
墨書搖了搖頭,“兩人關了房門在裡頭,守夜的又是夫人身邊的大丫鬟紫煙。那大丫鬟對夫人很是忠心,婢子從她嘴裡套不到話。”
蘇姨娘打量了一下墨書,正是女子顏色最好的時候,又有一身書香氣。怎麼看都是一副惹人疼惜的模樣。也不知徐長青是怎麼回事,見著這般美人竟能把持得住……
倏地靈機一動,徐長青把不把持得住又有什麼要緊,只要江意琬認為他把持不住便行了。一旦兩人鬧將起來,她才能找著機會將憐香送到修竹院去。也能讓江意琬脫不開身來跟她搶中饋之權。
她這些年打理著將軍府,撈了不少銀子在自已口袋,一應吃穿住行比一般人家的正室娘子還要有排面。想到日後要將管家之權交出去,她就難受的很。若能將憐香送進修竹院,她們聯合起來,有的是手段讓江意琬吃虧。
“你與閒玉兩人用心些,若能攀上將軍最好,攀不上也殷勤著些,讓那江意琬與將軍生了嫌隙,便記你大功一件。若不好好做事,你是知道的,你家裡老孃可還等著銀子救命。”
“婢子曉得的,逮著了機會便往將軍身邊湊。”說著微微紅了臉,帶了絲喜意,“將軍那人雖看著冷峻,實則並不可怕。前日婢子奉茶時不小心打翻了一隻貴重的茶盞,還是一整套裡的,將軍也沒有罰婢子,只叫婢子收拾了出去。”
蘇姨娘頗為讚賞的看了墨書一眼,“這麼多丫鬟中,我是最看重你的。從不讓你做一點粗活,就怕損了你那一身細皮嫩肉。你好好給我做事,自是少不了你的好處的。”
“婢子定會好好為夫人您做事的,絕不敢有二心。”
蘇姨娘滿意的點了點頭,“修竹院可還有其它異常?你醒目著些,若發現有用的訊息,及時想法子傳了信過來。”
墨書略一思索,“今日將軍讓輕塵請了季大夫過來府來了,將軍只留了輕塵在裡面,門窗關的嚴嚴實實的。並不知裡面在交談些什麼?”
蘇姨娘坐直身子,一臉凝重,“怎的不早些說,你在修竹院伺候可發現將軍有甚不適?”
“並沒有不適,將軍向來身體好,一年到頭連風寒都不曾有過。”
蘇姨娘有些止不住心裡的雀悅,昨晚那兩人沒有圓房,今日又請了大夫過來……又想到徐長青之前從不近女色。這顯然是身體有隱疾了。若徐長青不能誕下子嗣,任他多有能耐也是為她的瑾兒做嫁衣。
蘇姨娘讓墨書先回去。
“可聽到了,任那江氏家世如何高,又如何貌美,若不得夫君歡心,久而久之也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