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朱錦娘進了清園後,趙立新日日都和她待在一起。她住的海棠居,就在趙立新的書房旁。
因為朱錦娘出身低微,所以並沒有執妾禮,那日給主母和老夫人請了安,便算過門了。為著這個,趙立新又送了她許多首飾和衣衫,所以朱錦娘也沒有覺得多委屈,於她而言,這些能實打實看得見的東西才是最好的。
趙立新每天都叫廚房做燕窩加了鮮牛乳給朱錦娘滋補,因為朱錦娘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
但是為了自已的考績,也為了穩住陳以柔,趙立新打算去了汴京以後找個郎中來演一場戲,到那時稱作朱錦娘剛有了一個月孕,生產時再稱作早產一月。
朱錦娘出身不好,如果再傳出沒進門就懷了孩子的事情,對趙家的名聲和自已孩子的前途都不好。
此刻,朱錦娘正輕捻琵琶,為趙立新奏唱了一支清平樂。
聲若黃鶯,酥麻入骨。眼波流轉,勾魂奪魄。
趙立新一臉深情的看著她:“月梅的嗓音還是如此甜美。”
月梅是她被賣進勾欄瓦舍前的名字。
朱錦娘嬌笑道:“新郎若是喜歡,我以後日日奏給你聽,只要新郎不會煩膩了就好。”
朱錦娘一襲嫣紅色薄紗外衣,肌膚若隱若現,透露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妖媚之感。青絲披落,唇若點櫻,引人無限遐想。
一曲彈完後,她的唇邊浮現一抹妖嬈的笑,自然而然地坐到了他的腿上,用雙臂環住了他的脖子,媚眼如絲,四目相對。
朱錦娘自七歲父母雙亡後便被舅舅賣進了泉州最大的瓦舍暢春園,這些年吃盡了苦頭,一直想找一個富貴人家帶自已脫離苦海。
不曾想,老天如此眷顧自已,兒時鄰家的玩伴竟成了朝廷命官。
趙立新滿眼心疼的望著她,摸了摸她的手:“你為我開枝散葉本來是大功一件的事情,但是為了穩住那個女人不得不委屈你。”
朱錦娘眸子裡帶著柔情,直勾勾的看著他的眼睛:“我自幼時初見新郎,便對你一見鍾情,始終記在心裡。如今你待我又這樣好,更是對你情深不能自抑,現在每天都能看到你,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朱錦娘一邊說一邊用手絹捂臉輕輕抽泣,好不讓人心疼。
這話哄騙的怕是連她自已都快信了,如果不是趙立新認出她,她恐怕都不記得還有這麼一個人。
她也覺得疑惑,趙立新不過比自已大上三歲,自已在七歲時就搬走了,當時那一條巷子裡住著十幾戶,怎得對自已就記憶深刻呢,難道是自已的美貌如此迷人?
“我已經在朝中上下打點,此次巡撫已經答應要升我去汴京,到時候我讓大娘子在汴京的宅子裡為你種滿你喜歡的梨花,帶你去最好的鋪子做衣服,給你買最好的頭面。等我們的孩子出世了,我就帶著你去遊山玩水。”
趙立新摟著她的腰,耳鬢相磨。
“可是大娘子真的能容下我的孩子嗎?她一開始根本不想讓我進門,如若知道我有孕,豈能讓我在她前面生下庶長子。新郎,我怕。”
她的嘴角微微顫抖,淚珠如同花瓣般從眼眶中滑落。
他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來,緊接著他大聲咆哮起來。
“她敢!她與我成婚三年都無所出,就算當初我求娶她時曾許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但她也應該明白,這世上的男子哪個不是三妻四妾。我如今只是納了你一個,已經給足她面子了。”
“可到時候她如果容不下我該如何是好,我倒無所謂,只是不想委屈了新郎的孩子。她孃家勢力龐大,可是,新郎,我只有你一人了。”
朱錦娘摸了摸平坦的肚子,泛著一臉的溫馨。
趙立新語氣強硬道:“她知曉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