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副牙尖嘴利的模樣。

謝嬌蘭不自覺生出隱怒來,“妹妹,你這就不太懂事了,當晚輩的敬孝心還要先請示嗎?懷孝心,踐孝行,該本心而為之,如若要多嘴一問,那豈不是太刻意而不真誠?”

聞言,女子臉色倏然變了,惶惶然連忙起身想要下跪。

趙仕安一把攔住了她,“坐下。”

他懂表妹話裡的玄機,而謝氏不懂。

表妹在提醒他,祖母不喜歡別人替她拿主意。

從小到大,祖母便是他的主心骨,沒有祖母,就沒有如今的趙仕安,更沒有江南趙家這麼多年的屹立不倒。

祖母是個強大又強勢的女子。

趙仕安站起,走到謝嬌蘭身旁,雙手搭在她的肩上,柔聲細語道:“夫人,難為你有如此孝心,以後祖母來商京見了你定會十分歡喜你的。不過,表妹所言,也有幾分道理,祖母那邊我這些日子就先勤寫著家書回陵城便是,她啊最期盼的可能就是我親筆所寫的家書了。至於其他的,後面再議。”

謝嬌蘭不動聲色地咬了咬後牙槽,“妾身知道了。”

話落,秦真儀開口道:“表哥,我顧家二伯有家鏢局名為順平鏢局,您應該有所耳聞,凡是其護送的車隊人馬皆可平安抵達目的地,如若祖母他們來京的日程定了,我可修書一封回陵城請二伯幫忙,護送祖母他們來京。”

她得封住趙仕安、謝嬌蘭的口。

她不能、也不會離開商京的。

得虧前些日子,白喬無意給她說了一嘴,白家押送珍貴藥材時請的鏢局便是顧家的順平鏢局。

謝嬌蘭聞言,掀起眼簾幽幽地掃了她一眼。

捏緊茶杯的手,指節發白。

巨大的惱怒自心間升騰而起。

明明都算計好了的。

事情偏偏未按照所料的發展。

她小看了顧妱妱。

三言兩語就矇蔽了趙仕安。

“妹妹,你有心了。”話鋒一轉,“最近你跟白家好似走動不少?”

她想轉移眼前二人的注意力,不要再關注她剛剛提及的讓趙仕安的祖母、父親和母親上京來的事情。

一點兒都不想讓他們來。

怎麼有點搬起石頭砸自已的腳的感覺。

秦真儀嘴角微微一揚,目光淡淡地掠了過來,“大夫人,確實如此,這都要感謝大人的理解和支援。”

旋即,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看向趙仕安,“對吧,表哥?”

女子似乎眨巴了下眼睛,趙仕安情不自禁地笑了下,“與白家來往注意分寸即可。”

二人的你來我往,謝嬌蘭看在眼裡,恨在心裡,面上卻只能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樣。

她轉頭又對謝嬌蘭開口道:“大夫人,方才您說害暑害得厲害,我白家表姐那裡可是存著有奇效的偏方,改日讓她登門為您診脈調理如何?說不定,您這病啊馬上就能好,也就能去陵城看望祖母了,畢竟,祖母還沒見過新的孫媳兒,心裡指不定更唸叨著呢。”

謝嬌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