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真儀瞪著一雙小鹿眼看著謝嬌蘭,眸子清澈如一汪清泉,一副無害無邪的模樣,可話裡話外卻透著不依不饒。

而謝嬌蘭一臉吃癟,頓了又頓才道:“妹妹有心了,我這是老毛病……也不用特意麻煩你表姐走一趟,等天涼快些,自然就好了。”

“大夫人,不麻煩的。如若有需要,儘管開口。”

一旁的趙仕安不禁有些莞爾,表妹好似哪裡有些不一樣。

轉瞬間,秦真儀又看向他,“大人,您是知道的,妱妱自小身子骨就弱,三天兩頭喝湯藥,最近幸虧得了表姐的診治和調理,慢慢地也在改善。心想只要再給些時日,身子就會越發康健,回陵城自然也不在話下。所以,方才我也就沒提這一茬。妱妱的苦心,大人您得記心裡了啊。”

趙仕安:“……”

謝嬌蘭:“!”

二人的臉色同步地變了又變。

秦真儀在心裡冷哼了好幾下,顧妱妱身體如何,趙仕安分明清楚。

可方才卻隻字不提。

在於他無關緊要的事情上,男子才喜歡錶現深情。

“好了,妱妱,你的身體狀況也確實要考慮進去,回陵城之事日後再議吧。”

男子擺了擺手,“前院有些公務要處理。”

而後悻悻然地離開。

他一走,秦真儀也起身告退。

獨留謝嬌蘭坐在茶臺,憤然地撕著手裡的繡帕。

*

翌日,秦真儀用過早膳後先去了一趟白喬那裡,再出發去茅園射圃。

昨日晚間,玉瑩才趕回來。

程瀟那邊並沒有給任何訊息。

瞧了一眼那看似凋零的茅草大門,牽著馬進去。

今日,她未帶玉瑩,便騎馬而來。

還是上次那位青年男子迎了上來,“貴人,您來了。小的讓人將您的馬牽進馬廄去。”側身,招來一個夥計讓其把馬牽走,隨即又對秦真儀道:”您上次招呼小的那事兒,小的可是給程爺傳話了,可是……可是程爺一直沒給小的準信,小的便也不好給您傳信……”

她擺了擺手, “就問你今日程爺在不在?”

“在的,在的。不過,”青年男子將頭稍稍湊近了一些,壓低聲音道:“程爺說最近不缺銀子花,誰的場地都不下,可來射圃想要見他一面,只能透過讓他下場地當教習,所以……貴人,就算他在,您也見不著呀……”

秦真儀的腳步一頓, “他現在人在何處?”

青年男子摸了摸腦袋,臉色為難道:“貴人,這……不如我還是把上次您給的銀票還與您吧。”說著,便將手伸進懷裡去掏銀票。

秦真儀抬手阻止了他的動作, “小哥,何必這樣較真?給出去了便是你的了,”猶豫一瞬,她繼續道:“既不下場地,又不能直接去找,那小哥不如再幫我帶句話吧。”

青年男子點了點頭。

“你就跟他說,常樂坊的老闆找他切磋賭技。”

聞言,青年男子驚得冷不丁地瞪大了眼睛,旋即反應過來後,連忙雙手作揖:“貴人原是常樂坊的老闆啊,怪小的眼拙了。”

秦真儀輕笑一聲,“我就不進去了,在這花園的涼亭裡等會兒。”

躊躇了一下,男子頷首道:“那小的,去去就來!”說完,就往裡跑了去。

白喬已經幫她將常樂坊買了下來,地契、商契現如今都在她手上。

程瀟好賭,她便投其所好。

她早就預料,光靠砸銀子未必能次次叫動他。

良久,青年男子終於回來了, “您跟我來。”

二人穿過花園後,往東邊的一排廂房走去。

再穿過七彎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