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瑩滿心焦急。

府裡的下人越傳越邪乎。

“小夫人那個病秧子估計快要不行了。”

“聽說,大人急得都要去請御醫了,被大夫人給攔了下來。”

“大夫人做得對,一個卑賤的妾室,大人怎麼能為其去請旨請御醫呢?”

“哎喲,你們不知道嗎?這位可是連六公主都無可奈何的人,狗皮膏藥一樣粘著大人呢。”

……

李聿憂心忡忡地望著天邊的滿月。

他的公主病了。

府裡什麼不好聽的話都有。

那封密信傳給她,原以為她會來找自已。

可這麼些日子都過去了,始終不見她來。

難道就算知道了趙仕安背叛了她,她也要原諒也要繼續喜歡嗎?

男子面容頹唐,黯然的神色中藏著深不見底的痛楚,就如他的靈魂經歷了一次又一次暴風雨,滿目蕭索,蒼涼得幾乎可以把身邊的空氣都凝結成冰。

良久,他終是起身。

避過耳目,李聿悄悄潛入了秦真儀的內室。

他必須要來看看她。

哪怕不合規矩。

哪怕她會對自已生氣。

屋內沒有點燈。

只能藉助清冷的月光,摸索著往床榻邊走。

還沒等他靠近,床榻上的女子猛地坐起,“誰?”

李聿急忙走上前,跪在了榻邊,“公主,是我。”

秦真儀感覺腦袋昏沉得厲害,眯了眯眼,側頭望了過來。

“你、你好大的膽子,出去……”聲音聽起來嘶啞無力。

李聿反而更湊近些。

月光下,女子一張臉蒼白如紙,毫無血色。

滿臉破碎感溢位。

她瘦了許多。

稍稍起身,李聿忍不住扶了扶女子的削肩,“公主……”

女子似還在發熱。

手掌處瑩白褻衣都是熱的,他的掌心開始泛疼,一路疼到了心底,疼得他心慌意亂。

“公主…我…想辦法找御醫來……”

他這般膽大妄為夜闖她的香房,秦真儀本想再訓斥他幾句,讓他離開。可一說話,嗓子處就跟有刀片在生刮一樣疼,只得作罷。

推開男子的手,拉過錦被,又躺了下去。

側身背對著男子,一副不想搭理的樣子。

李聿:“……”

秦真儀也沒想到顧妱妱這具身體如此之弱,躺了這麼些日子,卻還不怎麼見大好。

可能是她太急功近利了,急於想快點恢復前世的武藝,高強度的訓練,顧妱妱的身體吃不消。

也有可能是心病所致,她急於想破局,想要組建自已的人馬,來供差遣。

……

轉念間,她又翻身過來,與李聿面對面,伸手,“證…據。”

男子愣了一瞬,隨即反應過來,“公主,我手上的證據暫時還不能給你,不過我與你所說的,都是千真萬確的事實,趙仕安他私底下與太子那邊接觸過好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