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以尖銳之聲直穿無影的李映世,身軀同鞭一同迎前,這股力量,以至於驚到了正在起陣的李映世,原本高速運繞於他的絲影,竟然有一段慢了下來,擊他而去,這也證明阿左的攻速即將達到了他的速度。
尖氣似乎已然攻向了李映世,但威力並非他預計中的巨大,僅是震盪了他的內臟,絲血湧出。他看不見真實的情況,但也或許猜到了。
偌大的氣旋中,阿右正正抵在阿左面前,鞭擊將他的腹捅穿,似血之清氣不斷流散。
“汝且殺我,吾且欲訴。”阿右說的十分溫柔,卻又伴含堅定。
陣中的李映世立起左手,張開三指,代表三個方位,一個獨屬於此陣的空間由此匯建。氣流湧動,卻又不時斷裂,李映世緊咬著牙,他明白斷開的每一處,都是阿右經受重擊的餘喘……
“領軍入敵,我知不敵於其軍,遂假軍戰亡,意同金軍,入其地而後襲……”
一聲巨響,貫透阿右身腹的長鞭被阿左丟射至天空,達到力點,又被她一扯而下,阿右被砸在地上,吃力的支起殘身。
“宮中有小人,帝君無明志,汝逝不久,火至中原……”
長鞭發出了在肉體中摩擦的糊爛聲,阿左無情的盯著面前的男人,但那張臉不知為何總使她觸動。她恨他,但天卻不讓,卻也不告知何因。
阿左長吐一息,握緊長鞭,化其為劍。含在阿右身軀中的利劍被阿左向上豎割,劍與骨發出清響,從左腹至左身手臂,被她一揮而開,可阿右僅僅是出於本能的因痛喘息。血氣流淌向阿左腳下,阿左的手不停顫抖著,直至拿不起劍,任其落地,沾滿了氣血清流。她不忍心,所以她一直後退,不敢讓腳碰到。
“若吾卒,吾當成鬼伴汝風雨日夜……”阿右艱難的拿起劍,撐起身子,一步步向阿左走去,兩人離十步,阿右卻等了一千多年。此時的阿左竟不能動彈了,阿右咬住劍把,用右手握起阿左顫抖的手,將劍重新置在了她的手心,阿左的右手握住劍,阿右的右手抓緊她握劍的手。阿左呆住了,記憶流閃,此時夫君的顏面,如同過去他第一次帶她握劍一樣,阿右笑著,像看著孩子一樣。
他拉起阿左的手,用力揮向他自已的脖頸。
“只求至時,汝敢受吾鬼身。”
“蒼生至茫,雙身而亡,乾靈並魂,一者得生——”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風流大陣中的李映世使出了魂術,與同阿右那含笑的顏臉撲通落地,他的身體由實化息,不斷湧入阿左。氣流緊緊壓裹住阿左,絲絲清氣在一點一息的塑造她的原魂。這是阿右唯一知道打破天道的方法,不可輪迴的實鬼,只要回到原來的魂形,即可歸世轉生。
阿左到了一片素白之境,面前是她的夫君。
頃時,她未曾見到的每一幕,阿右所經歷的每一幕視角與同走馬流映於她的眸前。
“噫!此金人甚殘也,此國仇吾必報!”頃時,阿右在金兵營中的心聲被無限放大。
映畫一轉,阿右站在由屍體堆成的丘體上,不停喘著粗氣。隨他的視野望去,燒盡蒼火的荒嶺,僅有他一人生還,風不停的吹飄著一支立在屍體中的金旗。他單手著力拔起,用食指抹下臉上落滑的濃血,將“金”覆改成了”宋”,又在背面寫下了“左”。鮮血在圍火中幹得甚快,風再一次揚起了旗,而這面宋旗指的正是不遠的大宋。
“左兒,等我!”
阿右的戰馬也同樣受傷,左腿不斷湧出血液,但這是滾燙的,如同阿右一樣。
阿左眼前,又呈現出了一個畫面,爆發出慘叫聲。
“宋滅了!宋滅了!啊——”阿右快步移過火焰焚燒的宮府,不少宮民已然瘋傻了,不停逃竄,即使有人落地,人群也是從活人身上踩過,將人踩死。商巷的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