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也絕不可能逾矩。

花瑤知道,程秀說這句話不過是套話,他畢竟還是煙火巷裡的相公,討人開心的話誰不會說,討人開心的事誰不會做?

師父會一直在她身邊,但程秀不可能。他絕不是他。

花瑤冷靜了下來,這七分相似的臉和無與倫比的溫柔快把她拉進深淵裡了。

“程秀,你的嘴上功夫的確很是不錯,你剛才說自已是迫於生計?可這紅袖招的主顧都是一擲千金的,你又借了我師父的名號,待在這裡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想你早就賺得盆滿缽滿了。還不離去?又是為什麼?”

花瑤可不是腦子一團漿糊的蠢女人——男人一解釋就毫不懷疑的相信,男人一賣慘就毫不猶豫的同情。

男人的嘴,就算不是騙人的鬼,也是哄人的鬼。

程秀沒想到花瑤這麼反覆無常,方才還被自已牽動思緒引得垂淚,這下就冷靜下來逼問他了。

“姐姐說得不錯,我先前進了這煙花巷不過是因為母親生了重病,問診開方的銀兩我一個窮看家護衛實在是拿不出來。但我在紅袖招賺的,除去給母親看病的錢,衣食住行上也的確大有富裕。但人本來就貪心,我程秀不偷不搶,問心無愧。”

“問心無愧?”花瑤轉過身來,有些被惹惱:“你假冒的,可是我師父顧長衡!他駐守邊疆,保了北境多年安危,可不是為了讓你們在這些地方拿他好玩的!”

程秀露出可愛的小虎牙:“姐姐,那些來看我的,多是些無可救藥的草包。他們對於北疆戰神龍城大帥都毫無敬意,還幻想自已花點銀兩便可為所欲為,實乃齷齪。而那些對顧大帥有敬畏之心的,根本就不可能看得慣我。姐姐,我真的沒有煽動什麼,做錯什麼,只是因為人心裡的醜惡和貪心,我才會出現。”

程秀看上去十足的委屈,漂亮的眉眼皺成一團,靠近了花瑤,在她耳邊十足挑逗的吹氣:“但我知道,姐姐你不一樣,你是個有真本事,有血有肉的女人,你甚至有許多男兒都沒有的血性。你多年未用靈力,剛剛耍那戟太過用力,其實掌邊已然流血了,程秀都看在眼裡。咱們明人不說暗話,程秀看得出你對顧大帥真心欽佩,說不定還有幾分愛慕…不然早就該在贏了我之後破口大罵,憤然離去…”

程秀像是一條毒蛇一般,一步一步引誘著花瑤:“你要是對程秀,或者顧大帥沒有那方面心思,此刻怎會在我房中。人生苦短,還是坦然些的好。”

而後,程秀輕輕的,扶住了花瑤的腰肢,又握住她受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