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瑤本想關了門破口大罵的,可是此刻廂房裡燈火忽明忽暗,她看著這張恍若隔世的臉,一句話也說不出。
太像了,這張臉刻在自已腦海裡,整整七年了,魂牽夢縈。多少午夜夢迴時,她一人獨坐思君。
玄衣少年此刻手裡端了一盤糕點,早脫了外衣,裡衣裹著精瘦的軀幹。他眉眼無了剛剛比武時的銳氣與認真,盡是溫存。
嘶,職業釣富婆的男人就是不一樣。頂著夢中情人的臉,眼神又這麼柔情似水,誰能忍得住啊?
花瑤憋在心裡的一萬句髒話都說不出來了。
那玄衣少年將糕點放在一旁,衝花瑤報拳:“姐姐實在對不住,顧大帥千古一將,戰功赫赫自然不是我等凡夫俗子能與之比肩的,我得了‘小顧將軍’這個名號實在是迫於生計,情非得已,姐姐要是願意的話,可以叫我程秀。”
“程秀…好名字。”
花瑤點點頭,只要不叫什麼顧小衡,就是好名字,這個程秀她現在倒是沒有看著那麼不順眼了。但他假冒自已師父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多少還是要挑他點刺。
“嘶,人家可說我是廢物蠢才呢?怎麼讓我打贏你了?”
程秀眉眼彎彎,繼續說道:“姐姐莫要聽外面人胡言亂語。我現在所習槍法皆是由於敬仰大帥,知道自已沒有什麼武學造詣,槍法有一分像大帥便是萬分榮幸了。
虎父無犬子,將門無懦夫,顧大帥威武如此,姐姐你也定然不像世人所言那般身無長處,否則三個徒弟弟怎麼各個美名遠揚?我想只是未到姐姐你大展身手的時候。如此嬌媚容顏也只不過是姐姐你不屑一提的東西,更不說剛剛提戟上陣的英姿颯爽…著實讓程秀難忘。”
牛!不愧是職業釣富婆的男人!
一句話下來誇了顧長衡,誇了她三個倒黴徒弟,還誇了她。
大誤會成了小誤會,小誤會也讓他收拾沒有了。
花瑤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呢,更何況程秀頂著這樣一張臉,笑得她如沐春風。
“沒有沒有,我哪有你說得那麼好…”
花瑤不好意思起來,還沒等她商業互誇回去,程秀拿起一塊軟綿的糕點輕聲哄到:“啊——張嘴…”
看著程秀那脈脈含情的眼眸,聽著他輕柔的哄聲,花瑤不知道怎麼就鬼使神差的張開了嘴。
糕點香甜,軟綿,入口即化,回味似兒女之情一般悠長。
程秀眼眸亮亮的,花瑤已經不知道自已是在雲裡還是霧裡。
男妖精!男妖精來的!
她知道自已不應該留在這裡,但是看著程秀這張臉她就壓根捨不得走。
“怎麼啦?看呆了?有這麼好看嗎?”
程秀還是不動作,只用那要人老命的含情眼神看著花瑤。
花瑤嘴裡的糕點是紅袖招秘製的,很貴,以前顧長衡自已在行伍裡的衣服鞋子都補不起,破破爛爛的,也要省出錢來,給她這個大饞丫頭買些糕點回去嚐嚐。
就是這個味道…就是這個味道…
花瑤吃著吃著眼角發酸,豆大的眼淚流了下來,隨即覺得怪不好意思的,轉過頭去,大吼:“別看我!”
程秀倒也沒有趁機動手動腳,只輕輕出聲:“好,你不想我看,我就不看了。我隨時在。”
我隨時在——
有什麼事情來找師父,我隨時在。
這句話是顧長衡最常對花瑤說的一句話,花瑤知道,師父是最愛自已的人,但她也知道,顧長衡永遠不可能與她兒女情長。
他太有分寸了,太守規矩了,所以其他權貴貪圖享樂,他願意以血肉之軀駐守極地邊境,其他權貴縱情聲色,他只習武練功,從不逾矩。
他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