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她那一劍已然殺掉了江晦和本就在樓中的那位女子,沒曾想她側了一下臉後,便如閃電般跳下了窗臺,她出現得很詭異,逃得更詭異...”

沈安若緩緩探身,直盯著柳霖霖,問道:“都如何詭異了?”

柳霖霖抬指在空中輕頓,柳眉緊皺一臉苦思,“她很自信,又不是盲目的自信,她應該很清楚自己能一劍斬殺掉江晦,並能逃脫掉府兵和京畿駐軍的圍堵...否則,她斷不會身披白紗將自己完全暴露在夜幕中...”

“還有,你問我是如何分辨出她們兩人都是女子的...其實,本就在小樓中的那人單從窗影上便能看出其婀娜身姿。她雖是第二個跳下窗臺的,但在她跳下窗臺的那一刻,我倒也看清了她的細腰和身段,也完全符合映在窗紙上的身影。再則,她穿的也是一件杏黃色裙縷,這裙縷在夜幕下偏灰,但在燭光下又很明豔...”

“至於...一身白紗的女子,也就是第一個跳下窗臺的那女子,從她現身到跳窗期間,我的確無法確定她是男是女,因為她身上的白紗很飄逸,還泛著月光...她現身之刻也恰是烏雲不再遮月之時...但,在她逃離時,曾點落過三次屋簷,其雙腿修長,上身也朝前微傾...就像是一隻奔跑中的仙鶴,卻又比仙鶴還要輕盈、靈動...”

“不...”沈安若忽得臉色一沉,更加重了語氣,“你還是沒找到關鍵點...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一身白紗的女子在躍下窗臺時是絲毫沒有卡頓的,就彷彿理當如此,也是剎那間的舉動;而,那位身穿杏黃色裙縷的女子在躍下窗臺時,一定會先左右張望一下,她不僅沒那麼流暢,還定猶豫過三聲數的時間,也就是說她並不是立馬跳下的,反倒是思量後才做出的舉動...”

柳霖霖猛地圓睜眸子,一臉驚愕道:“是的,就是這樣。安若...你是如何知道的,昨夜...你可並不在現場呀...”

沈安若,淡淡道:“因為我已知曉了那一身白紗的女子的身份...她不殺杏黃色裙縷女子的原因,並不是她動了什麼惻隱之心,而是她覺得沒必要...”

“沒必要?”柳霖霖,怔道:“為什麼沒必要?她就不怕那位身穿杏黃色裙縷的女子到官府中揭發她嗎?”

沈安若緩緩搖頭道:“她這輩子大概都不會知曉“怕”為何物...不過,她能留下杏黃色裙縷女子的性命也說明了兩點,其一是杏黃色裙縷女子還有用,其二是她本就認識杏黃色裙縷女子是誰...一個本就認識的人,自然也能知曉這人是在為誰賣命,所以,杏黃色裙縷女子死不死,根本就不重要...”

柳霖霖眨了眨眼,小心翼翼道:“安若...我聽你這意思...你是不是識得白紗女子是誰?”

沈安若,點頭,“白紗女子應是妖?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