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亦風看籬國的女子也都很愛打扮,做羅裙釵環的地方也不少,他特地跑了一天才找到一家滿意的,又選了好久才選到一支比較滿意的。
鍾離玄莫平日不喜這些東西,但南亦風特地送了,她也是歡喜的。她同往常一樣,正戴好珠釵要去校場,慕清羽便帶著花鈿來了鍾離玄莫的小院。
“這是怎麼了?”鍾離玄莫很瞭解慕清羽,她是輕易不動怒的人,今日卻將氣憤掛在臉上,必定是有什麼大事了。
慕清羽落座,花鈿便將抱著的小木箱子放到鍾離玄莫面前。
鍾離玄莫開啟看了看,一箱子釵環首飾!
慕清羽道:“這是今日從校場士兵的頭髮上取下來的,整整一箱子。”
雖然籬國的女子也酷愛首飾羅裙,不受限制,但是兵將除外。她們在家也會打扮一番,但在校場是不允許的,這樣嬌氣,又如何上陣殺敵?
“啪!”鍾離玄莫將箱子掃落,顯然是怒了。她道:“蒼寒,把這些給我丟了,所有人杖二十!”
蒼寒還未領命,慕清羽便上前道:“將軍若要杖責,那您自己便該是首當其衝!”
這還是這麼多年來,慕清羽第一次以這樣咄咄逼人的口吻和鍾離玄莫說話。
鍾離玄莫頓了頓,將頭上的珠釵取了下來握在手裡,命蒼寒帶上裝著釵環的木箱子便往校場去了。
慕清羽跟在她身後,若是往常,一支珠釵而已,她還不至於這樣,但那是南亦風送的,她容不下,況且南亦風對鍾離玄莫而言未必是福。
校場上,鍾離玄莫將珠釵一拋,長劍一揮……珠釵應聲斷開,她道:“近日珠釵一事,本將難辭其咎,今日斷釵為戒,杖五十。被慕姑娘收了釵環的,自己站出來,杖二十,此後軍營中不許再出現釵環飾品。”
最後,鍾離玄莫生生捱了五十杖,其他人也是各自領了罰。她知道,常年在軍營中風吹日曬的,兵將都難免懷念兒女在側,父母在堂的生活,也會渴望一身紅裝,灼灼耀眼的樣子。
就連她有了南亦風后都不能免俗地戴了珠釵,其他人有樣學樣也是尋常。
鍾離玄莫自罰五十杖的事很快便傳開了,而她因罰落子更是傳得沸沸揚揚。
南亦風得了訊息就忙去看她,杖傷不假,至於落子嘛……本來就沒有,如何能落子呢?
月餘下來,除了慕清羽,鍾離玄莫不許旁人近身,這期間只有鍾離京華大張旗鼓地到女公府探望過一次。其他不管是何人,也不管是何由頭,鍾離玄莫一概不見。
當然了,被拒之門外的還有南亦風。
南亦風除了鍾離玄莫受傷當日進屋看過一回,後來再要去都被蒼寒攔住了,即便他帶上鍾離顧馳也還是沒能見到人。
他鬱悶了一個月,正要和往常一樣去鍾離玄莫的小院蹲人時,長漁卻沒再讓他去,因為鍾離玄莫一早就領兵出征了。
聞訊,南亦風如遭雷擊,他前段時間忙著和鍾離玄莫談戀愛,這一個月又亂得很,一直在想鍾離玄莫為什麼不見他。這樣一忙一亂的,他都忘記了梳理現在的情況。
不過他來不及想那麼多,當務之急是追上鍾離玄莫的軍隊,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長漁!
長漁一聽南亦風要去追鍾離玄莫,自然是一萬個拒絕的,私帶男子上戰場,莫說他一個小小的府裡近侍,就算是鍾離玄莫也難以獨善其身。
南亦風這個時候也管不了什麼國法不國法了,出征之前的鐘離玄莫太奇怪了,又是假孕又是閉門不見客的,怎麼看都是有大事要發生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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