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南亦風第一次嚴肅認真地和長漁訴說自己的擔心。
鍾離玄莫明明才凱旋不久,可自打回來就沒有鬆懈過練兵,而且出征前還做了那麼多奇奇怪怪的事,怎麼想都覺得很不對勁。 更讓人不安的是,此次來犯的是東陵!
長漁自然知道這些擔心不無道理,但他終究只是一個近侍,這樣干係重大的事,即便是有天大的理由,他也不能答應南亦風什麼。
南亦風得不到長漁的答覆也就沒有糾纏,反正有長漁在他去,沒有長漁在他也要去,只是麻煩可能更多而已。
這麼想著,南亦風安靜等到了夜裡。
女公府只剩幾個侍女在門口守夜,都是人生父母養的,打盹也在所難免。南亦風瞅準時機,帶著自己收拾的衣服溜出府門。
他沿著長街一路到了城門口才發現一大難題,他沒有出城令牌。
鳳陽城正常出入不需通行令牌,但一過子時便只有持令牌者能進出城門。現在又逢東陵大軍壓境,亥時一到便會關城,沒有令牌更是不能出城。
南亦風本來就比鍾離玄莫的軍隊晚了一天出發,原本是想軍隊肯定走不快,只要自己打聽好,抄小路的話肯定能趕上。但如果等到明天就又要耽誤一天,而且那個什麼通行令牌他更是不知道該去哪兒找了。
正在南亦風焦頭爛額時,救星來了。
直到出了城,南亦風才為難地看著眼前的黑馬:“我不會騎馬。”
長漁愣了愣,南亦風馬術很好的,難道因為失憶了,連騎馬也忘了?不過不管怎麼樣,人家都說不會騎了,他也不能逼著南亦風騎。
無奈之下,長漁只好帶著南亦風騎一匹馬。
南亦風認真地感受了一下騎馬才想起來問:“長漁,你不是說男子上戰場是大罪嗎,你現在不害怕了?”
長漁知道,南亦風慣會得了便宜賣乖,礙於人家主子的身份,長漁恭敬道:“長漁自小便是孤身一人,再大的罪也不過賠一條賤命而已,若大相夫自己來尋女公有什麼閃失,長漁便萬死也愧對女公對我的……”
說到這裡,長漁及時收住,差點說漏了嘴。
南亦風卻好奇了:“阿玄對你的什麼,你不是南家的人嗎?”
按照長漁的話來說,他接下來應該是“女公對我的栽培”或是“女公對我的恩情”,可是南亦風清楚地記得,長漁說他十三歲就到南府了,而且自那開始就一直跟在南亦風身邊。
長漁暗惱自己這嘴,平日和失憶的南亦風親近慣了,差點禍從口出了。他清了清嗓子道:“當然是愧對女公對我的信任,我若是沒有護好大相夫,女公定會拿我問責的。”
其實長漁這話也不假,畢竟他看得出來鍾離玄莫對南亦風確實是有些喜歡的,若南亦風出了事,他確實愧對了鍾離玄莫。
想了想,南亦風總覺得很奇怪,長漁每次提到鍾離玄莫,不僅話語尊敬還一臉崇拜。按理說,南家和鍾離玄莫是政敵,長漁不應該這樣才對。
“長漁你不會是阿玄在南家的臥底吧!”南亦風這話不是問句,是震驚的肯定句。
長漁嚇得手一哆嗦,正要出口否認卻被南亦風打斷。
“算了,是不是都無所謂,反正只要你不會害她就可以了。其實我很希望你是阿玄的臥底,這樣以後就不用怕在你和阿玄對峙的時候為難了,雖然你是我的朋友,可阿玄是我喜歡的人。”南亦風最怕的就是做選擇了。
短短几句話,長漁便知道他解不解釋都無所謂了。
而南亦風雖然好奇,但也沒有問長漁怎麼會有通行令牌了,因為長漁最會的就是顧左右而言他,反正問也問不出來什麼,撐破天也就是幾句不痛不癢的場面話。
長漁也暗自慶幸南亦風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