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漁出聲喚了鍾離玄莫:“女公,雨大溼氣重,用這薑茶去去溼氣吧!”
鍾離玄莫聞聲回過神,長漁端著茶碗在她面前。還未接過茶碗,長漁又道:“女公大喜,若著了寒可不好。”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起這個,南亦風端起的碗又“砰”地放在桌上。他做完這個動作,看也不看鐘離玄莫一眼,徑自到床上拉被子蓋過頭便躺下了。
長漁和兩個小廝嚇得不輕,正怕鍾離玄莫責怪時,鍾離玄莫卻只是接過茶碗便讓他們退下了。
人都退出房去後,鍾離玄莫才望著床上的“大蟲”笑了笑。
她走到床邊站定,悠悠道:“大相夫還真是孩子心性,馳兒都不會捂著被子置氣了。”
南亦風一聽到她的聲音,又忍不住鼻子一酸,他的戀愛還沒正式開始就這樣死了。
鍾離玄莫聽見他吸鼻子的聲音,也不再逗他了,淡淡道:“看來大相夫是無心聽本公說說這孕喜的原因了,既如此,那本公便不留了。”說著,鍾離玄莫便作勢要起身。
南亦風猛地掀開被子,眼睛溼潤地看著鍾離玄莫:“你想說什麼?除了你沒有懷孕,其他的我都不想聽,如果不是說這個,你現在就可以走了,反正時間一長,我就會喜歡上別人的。”
這話裡還有賭氣的意味,鍾離玄莫不由一笑。也不知是怎麼了,在南亦風面前,她總想笑。
南亦風見她笑,又氣得倒頭,只是他還沒來得及拉被子,鍾離玄莫便拉住他了:“喝完這個,我們談談。”
鍾離玄莫把手裡的茶碗遞給南亦風,南亦風也沒有猶豫,接過便一飲而盡。
看他喝完,鍾離玄莫道:“大相夫可要聽仔細了,本公的話從來不說第二次。”
南亦風心裡突突直跳,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鍾離玄莫要說什麼,他大概能猜到。
“本公沒有懷孕,告訴你這個是因為前些日子你說心悅本公,本公姑且信你。再者我是女公,即便有孕乃是籬國大喜,你若再因此鬧起來,本公也保不得你。”鍾離玄莫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信南亦風能為自己保守未有身孕的秘密,但是她從十五歲那年開始便只有想不想,沒有該不該了。
“那……那安閒元他們呢?”對南亦風來說,這個也很重要。
鍾離玄莫知道他的意思,也沒有隱瞞:“我以為林若遷的話你聽得很清楚。”
話說到這裡,南亦風算是徹底放心了,這麼說來,他這一天白折騰自己了。不過……“那我呢,你喜歡我嗎?”
鍾離玄莫怔了一下,她不是情竇初開的少女了,對於這樣的問題,她不隱瞞,也沒有那個必要:“多少有一點吧!”不然她也不會坐在這裡和他說那麼多。
得到肯定答案,南亦風第一次擁抱鍾離玄莫沒有被推開或是呵斥。他本來還想問鍾離玄莫假孕的原因,但是她既然沒有主動說就算了,只要她也喜歡他就好,哪怕現在只有一點點。
南亦風突然覺得,臉上也不痛了。
幾天下來,南亦風又和平常一樣總去纏著鍾離玄莫了。有時候還會拉著鍾離顧馳一起去,因為他覺得鍾離顧馳畢竟是鍾離玄莫的兒子,他對自己的認可還是非常重要的。 但是鍾離顧馳也不是次次都有時間和這個老爸閒逛,南亦風讓鍾離顧馳這麼叫他,人家孩子也不好拒絕不是。
一時間,鳳陽城都在傳,鍾離玄莫腹中之子的生父便是大相夫南亦風。
南亦風常常去看鐘離玄莫練兵,他有些想不明白,明明鍾離玄莫才打仗回來,怎麼這麼著急練兵呢?好像除了受傷那幾天,一天都沒停過。
某日晚膳後,南亦風神神秘秘地送了個錦盒給鍾離玄莫,裡面是一支珠釵。雖然看起來不算貴重,卻很是別出心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