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南亦風走近,喬梓弈原本蒼白的臉就掛上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他還說:“哥哥,這是哪兒?梓弈要回家。”說完,他還朝南亦風伸出手。

南亦風腳下一個趔趄,這是……求抱抱?太詭異了。

滿屋的目光都集中在南亦風身上,他只能清清嗓子,艱難地開口說:“咳,那個……呵呵!小梓弈,你乖,一會兒哥哥再抱啊!”

說完,南亦風自已在心裡惡了一下。 而喬梓弈在聽到南亦風答話,這才乖乖地縮回手,又呆愣愣地看著鍾離玄莫。

“將軍,喬相夫體內的毒無大礙了,就是這……神志不清的,似乎以為自已還是年幼稚童。”慕清羽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她不知道喬梓弈在王宮經歷了什麼,但他現在的症狀,多半也是受了刺激才會如此。

鍾離玄莫看喬梓弈痴痴傻傻的模樣,原本還是痛心,但看他笑得天真,卻突然釋懷了。

夜裡,南亦風一直守在喬梓弈床邊。不為別的,就因為喬梓弈一直叫他哥哥,拉著他的手不讓走,只要他一離開,喬梓弈就放大招——哭!

鍾離玄莫拿了厚厚的被子給南亦風蓋上,雖然鳳陽城不似邊城寒冷,但現已入冬,即便屋裡燒了兩三個炭盆,還是冷得很。

她坐在一旁看著南亦風,不禁有些好笑。自已都快三十歲了,居然會這麼痴痴地望著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子傻笑。

是以,慕清羽一進來看到的就是南亦風靠在床邊,和喬梓弈拉著手,鍾離玄莫坐在南亦風對面,看著他傻笑。

“將軍,你還是去躺著養養神吧,再過幾個時辰就要進宮了。”慕清羽說不清心裡什麼滋味,只是酸楚得很。

聽見慕清羽的聲音,鍾離玄莫收起笑意,轉身坐到桌邊,“也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

慕清羽輕嘆一聲,伸手探了探鍾離玄莫的臉頰,果然,這人向來不知道愛惜自已的身體。她輕嘆道:“將軍回去躺著吧,我命人煎了藥,喝了藥歇一歇才能好好的進宮去,好好的回來。”

說著,慕清羽便伸手去摸鐘離玄莫的脈,只是她還不曾碰到人,鍾離玄莫便不著痕跡地移開手。然後難得的配合,應聲答應回房喝藥休息。

喝了藥後,鍾離玄莫便沉沉睡去,許是著涼發熱本就不舒服,加上藥物的作用,她難得的一夜好眠。

慕清羽來叫人時,見她睡得踏實有些不忍開口,只是今日之事耽擱不得。是以,慕清羽叫醒鍾離玄莫時,她也只是一瞬的迷糊便徹底清醒了。

鍾離玄莫沒有著官服,也沒有著宮服,只是尋了件常服換上。眾人見狀訝異,她只說:“待本公歸來,便只是尋常人了,這樣的衣著正正好。”

是以,鍾離玄莫有生以來,第一次沒有衣著隆重,沒有盤發,沒有玉環金釵,沒有前擁後簇,沒有車馬家僕……只是一身常服,長髮半綰,隻身徒步朝王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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