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玄莫從沒見過這樣的慕清羽,她想,這便是她與慕清羽最大的不同,也還好這麼多年以來,這個二十出頭的女孩與她還有著不同。
她鍾離玄莫自十五歲掌兵以來,所有人都道她年少輕狂。只有她自已知道,從那時起,她便再未輕狂。
多可笑,年少恣意的她,明明活得像個半老之人,卻偏偏所有人都將所謂年少,所謂輕狂,所謂風光,所謂權勢,通通安到她身上。一時間她竟成了人人稱羨的少年將軍,一等女公,風光無限,而她竟然無從辯駁。
還好慕清羽還會痛訴自已的不滿,自已還沒有真正毀掉她,這是鍾離玄莫唯一慶幸的,哪怕這樣的慕清羽只展露在自已面前也好。
鍾離玄莫道:“我已經決定了,後日你便與他一道離開,你是我的人,只有借楚清河東陵丞相之子的身份才有可能安全離開,不被追殺暗算。以後你便只是慕清羽了,不用心機算計,只要好好生活就行了。清羽,這是我一直以來都想過的生活,你替我去感受一下好不好?”
慕清羽呆呆地看了鍾離玄莫一會兒,但她還說:“不!只這一次,不!”
“若是你不走,我死也不瞑目。亦或是,從今日起你與我女公府再無瓜葛!”鍾離玄莫如是說道。
話落,鍾離玄莫不願看慕清羽臉上的落寞,轉身離開南苑。
而南亦風這邊,一進屋就開始翻能換錢的東西,“長漁,我這兒有什麼是能當了換錢的嗎?我要很多錢。”
長漁不知道南亦風要幹什麼,但還是順著他的意思把屋裡扇子、玉佩,還有各種鏤空的香囊都給南亦風找了出來。
“這些值錢嗎?”南亦風懷疑自已得去借高利貸了,扇子雖然多,看起來二十幾把,但又不算是古董,能賣多少錢?至於那些玉佩,每天掛在身上的,又能值多少錢?簡直想哭。
長漁摸了摸自已的錢袋,算了,杯水車薪,還不如自已留著買根玉簪束髮。想了想,他道:“這些都是女公府為大相夫準備的新婚之禮,還有原來南府帶過來的,雖然不多,但是一共賣了,一兩千兩銀子還是有的。”
南亦風幽怨地看了看長漁,不會說話你少說兩句,沒聽到定金都要三千嗎?難不成真要借高利貸?不行,萬一還不上被人追殺,砍手砍腳啥的……咦……想想都可怕!
“我還有什麼能賣的?”南亦風說著就看了看長漁,別說,這人還有點兒姿色。這不是女尊國家嗎?不如……
“長漁?我平時對你好不好啊?”南亦風說著,挑了挑眉。
“呵呵……這個……”長漁打了個冷顫,總覺得這大相夫看他的眼神活像他沒穿衣服似的。
南亦風嘆了口氣,果然兄弟都是屁,打架揍人還行,一到經濟問題就靠不住,他又在小抽屜啥的翻了起來,“快找找還有啥能賣的,不然老子把你賣給富婆換錢了。”
長漁無奈,南亦風雖然失憶了,但好歹曾經是大戶人家的公子,這用語怎麼一點兒不文雅呢?說了那麼多遍也沒點兒用。 嘆了口氣,長漁認命地開始蒐羅這屋裡值錢的東西。
最後南亦風只能把一些束髮的簪子、玉冠,還有一些衣服蒐羅一通。等他和長漁去當鋪換好了銀子,這才到一品嵐衫。
萬汐月看著桌上的兩千四百兩銀票,先不說這夠不夠定金,就是夠定金了,南亦風真的還有錢付剩下的五千兩?
南亦風尷尬地咳了兩聲,“那個……我這兒還有塊玉,當鋪老闆說可值錢了,至少一萬兩。不過這個是我家祖傳的,不能隨便當,那老闆又不答應活當。所以我把這個一併放在你這兒,如果東西你做好了,我付完剩下的錢,你再把玉佩還給我。”
萬汐月拿著玉佩看了會兒,也是個識貨的,終究是應下了。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