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風總算舒了口氣,他雖然不是真正的南亦風,但是人家祖傳的東西他總不能隨便當的,而且他現在還能想起當時南若抓著他袖子猙獰的臉,既然莫名其妙佔了人家兒子的身體,總不能太不厚道。

而萬汐月的眼神,隨著南亦風和長漁遠去而變得逐漸陰狠。

她打發了學徒,走進內室。仔細確定四下無人,這才轉開機關,往密室去。

這密道很長,萬汐月走了約摸一刻鐘才至石門處停下,她謹慎地開啟石門,便有一黑人領著她往裡走。一路上都是黑衣人看守,但萬汐月並未露出半分懼色。

直到她被領進一間密室,沒有多餘的裝飾,只有一張石桌,兩個凳子,一張石床,甚至連被子也沒有。

密室裡燃了火把,把黑漆漆的石室照得格外亮堂。而坐在石床上男子,一身暗沉的紅衣,駭人的鬼面具也在火光下更可怖。

“主人,今日鋪子裡來了個少年,身份似乎不簡單。”說著,萬汐月遞上手中的玉佩。

面具悠悠放下手中正擦拭的長劍,接過玉佩看了一眼,沒人知道,他面具下的嘴角勾了勾。他道:“看來老天也要助我一臂之力,他來做什麼?”

“他定做了兩身喜服,不過似乎不是籬國的喜服,看著像是男權喜服。”萬汐月如是答道。

“這玉佩是南家的,看來那少年是女公府的。他既然如此有心,你便按照他的要求好好做。另外,找人看著他,不過遠遠跟著就是,女公府那些狗也不是吃素的。”面具人說著便打發了萬汐月。

萬汐月雖然不解,但她也沒有多問。這麼多年來,她只負責接待鳳陽城中的達官貴人,為主人牽線搭橋,其他的一概不問。 而南亦風和長漁回到府裡,依舊為錢發愁。靈光一閃,他想到了一個人。

“啊!什麼時候走的?”南亦風被玉桓的話驚得下巴都合不上了,喬梓弈走了?

“大相夫,今日中午咱們回來的時候好像正好撞見喬相夫走,您還特意問了玉管家是誰離開。”長漁事後諸葛亮一般,喚回了南亦風中午的記憶。

南亦風一邊失落地回西苑,一邊又嘆息地看著空蕩蕩的女公府。回想剛來的時候,那些小相夫每天都在府裡瞎晃悠,有的時候還吵吵鬧鬧的,每次出來逛逛也是走一會兒就遇到一批人打掃、修剪花草什麼的,現在真的是滿目蒼涼啊!

更可悲是是……喬梓弈都走了,他問誰借錢去啊!想哭!

剛才玉桓說,那天鍾離玄莫從王宮回來就把喬梓弈送到了客棧,以免他黏著南亦風。冷荀和爾洣把他照顧得很好,喬梓弈沒多久就忘了南亦風,開始纏著爾洣叫哥哥了。

爾洣是個忠心的,跟了喬梓弈十幾年。是以,鍾離玄莫便同意,先由冷荀將爾洣和喬梓弈帶出籬國,日後冷荀與林若遷雙宿雙飛,爾洣也能將喬梓弈照顧好。這無疑是最好的結局,也是鍾離玄莫最願意看到的。總不能讓她身邊的人一個個都不得善終啊。 這幾日下來,鍾離玄莫也未再找人替喬梓弈治病,這痛苦了半生的前塵往事能忘了,也是一大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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