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血,身上的衣服也髒髒的,看起來很狼狽。
南亦風好不容易才把眼淚憋回去,然後走近鍾離玄莫。
“嚇到了?”鍾離玄莫一邊忍著手臂上的痛,一邊笑著朝南亦風問。
南亦風搖搖頭,不知道自已心裡是什麼滋味,只是覺得好像有什麼哽在喉嚨那裡,吐不出咽不下。
見南亦風不說話,鍾離玄莫也就沒再問什麼,她最近吃那藥太頻繁,現在這點傷不算什麼,但是痛感卻是平時的十倍。
待玉桓替鍾離玄莫包紮好,南亦風這才發現剛才的那些紅衣面具人都不見了,而地上的屍體除了黑衣人其他的都處理掉了。他看看鐘離玄莫,再看看玉桓長漁他們一臉的淡然,看來那些紅衣服是鍾離玄莫這邊的。
“大相夫?大相夫?”鍾離玄莫有些好笑,她的大相夫似乎總是喜歡出神。
“啊?”南亦風回過神時,就聽見了鍾離玄莫在叫自已。
鍾離玄莫笑了笑,道:“我說,我受傷了,你扶我回府裡。”說罷,鍾離玄莫便打發了長漁等人。
看著鍾離玄莫伸過來的手,南亦風沒有伸手去扶,而是在鍾離玄莫面前蹲下,“我揹你。”
鍾離玄莫也沒有矯情,他要背便讓他揹著。
只是走到江邊,南亦風才發現船被玉桓他們划走了,他和鍾離玄莫怎麼回去? 看出南亦風所想,鍾離玄莫隨手摘了個還沒被弄壞的燈籠拎著,“走那邊回去。”
南亦風按照鍾離玄莫指的方向走,微弱的燈光勉強能看見路。
“大相夫生氣嗎?”鍾離玄莫突然出聲問。
“嗯?”南亦風還在想,危險來臨的時候他什麼也幫不上,鍾離玄莫不嫌棄他就不錯了,他還有什麼資格生氣。
見南亦風懵懵懂懂,鍾離玄莫直接道:“大相夫就不曾懷疑今日的禍事我早已有所防備嗎?”
聞言,南亦風頓住腳步。不一會兒,他又繼續走,說:“你沒事就好。”
不知怎麼的,鍾離玄莫覺得鼻子很酸。她摟緊南亦風的脖頸,“一開始不知道你今日的打算,後來聽玉桓說你找她借錢,我便著人去打聽了一番這才知道的。”
說到這裡,南亦風臉紅了紅,心裡默默替玉桓記了一筆。鍾離玄莫會不會以為他是軟飯男?
鍾離玄莫繼續道:“大相夫要的這些東西,普通的鋪子起碼也要兩三個月才能勉強湊出來,可是一品嵐衫卻敢承諾你二十日做好。我去查了查一品嵐衫的底細,什麼也沒有,所以我便讓人引你來這裡,以便我能早做好準備。”
“什麼叫什麼也沒有?”南亦風好奇道。
“當年王如之亂,為誅其黨羽,我便將整個鳳陽城的裁衣鋪子都封了。只因為當年王如便是憑藉上等衣衫服飾暗中勾結達官貴人,為防遺漏,我便將那些店都封了。後來凡是裁衣鋪子都是城中官員的親眷所開,一品嵐衫表面上是靠著當今丞相的名。但丞相五年前便把所有鋪子轉到了明獄監守的名下,可一品嵐衫至今還掛著安相的名。”其實那些鋪子不是封了,是店家、學徒悉數斬殺,除了五歲以下的,未有一人倖免,但鍾離玄莫就是下意識的隱瞞了這一點。
南亦風瞭然,也就是說高官交易旁人不能輕易得知。所以一品嵐衫的老闆還痴痴地將店鋪掛著安玥的名,這也就明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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