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半分風華。”鄭翩又道:“我阿姐被你換了位置麼?”

鄭翩和謝韞以前有防範,故而此時也會想到是謝韞先將人轉移過了。

哪知謝韞搖了搖頭,道:“毫無蹤影,我察覺到事情之前準備將她換個地方看護起來,卻發現她已自己逃了,只留一個木偶,後來那人一劍也只刺了木偶人,發覺上當也沒說什麼,將那木偶藏了起來,理所應當地冒充著。想必那人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鄭翩料到那身形與阿姐相近的大木偶是要作為障眼法。可是阿姐自己跑了,能跑去何處呢。

那人雖一劍刺了木偶,算是那人失策,但四指確實不假,他當時查了傷,鄭翩道:“但是那人也真是狠,竟就削去一指,還用沸水燙過。這廝狠心程度,我也就見過溫顏有此狠毒。”

“何婕笙你瞭解多少?”

鄭翩道:“若我是姜瑤,或許能說很瞭解,若是姜瑤還在,我們也可以去尋他問些什麼。”

鄭翩戳了戳自己的心口,語氣低沉道:“但這孩子,已經沒了。”

“我總覺得,事情不會如此簡單。”

“嗯。”鄭翩道:“若是何婕笙軀殼裡的魂也不是何婕笙呢?”

“你是說何婕笙也用了復甦魂術?”

“哈哈,果然雲止現在什麼都跟你說了,是你去問的吧?他當時忘得七七八八了。我當時留著雲止聽完,也是指望著他轉告你。”鄭翩道:“但我懷疑的是,繼魂術。”

“嗯。”

鄭翩聽著謝韞只是“嗯”了一聲,以為他有些困了,便道:“安寢吧。”

謝韞許久沒有睡得這般早,本以為會有些不習慣,但竟沒多久便入睡了。

鄭翩就算離開謝府也始終做著那些噩夢,睡得一直不是很好。

夜中,他撐著半邊身子看著熟睡的謝韞,窗外透進的弱光描摹了謝韞一半的眉眼。

但這樣毫不設防的謝韞,若是如那日一般失控,頃刻便能取其性命。這也是他意識到這一點後離開謝韞的原因。

鄭翩又取下腰間的香囊,放到謝韞鼻邊轉了轉,仔細檢視一番,確認謝韞已經昏迷。

謝韞幫了他夠多了,這由他放出來的蛇,也該由他去絞殺。

“無缺,等著我回來娶你。”

月色正好,應當做個了結了。

……

鄭翩下樓後,馬車已經被符思駕走了。鄭翩怕驚動了那人,沒有駕車也沒有騎馬。

只是捏著長劍迎著涼風一步一步走向謝府,走向阿姐所住的小院。

小院靠林,不知道院內還是院外有幾聲帶著勃勃生機的蛙鳴。

拖著渾厚嘶啞的叫聲催眠著睡夢中的人。

鄭翩輕輕推開了門,望著那與阿姐一模一樣的面容,緊了緊手中的劍。

此刻,真的不是阿姐麼?

會不會阿姐去而復返?會不會那人抓住了阿姐,又將阿姐放到床上擋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