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的軟肉還在輾轉,鄭翩本想說話,卻一張口就被含住了唇瓣動彈不得。

下一刻唇瓣便均被這暖軟覆蓋,感覺到謝韞舌尖撬開他的齒,橫掃探入,鄭翩不知不覺仰頭迎了兩分。

察覺到鄭翩的順從,謝韞便順勢加深了這個吻,唇舌纏綿難分。

冰言冷語悉數破碎於此繾綣的溫熱之中。

鄭翩花了好大力氣砌好的冷冰冰的堅硬城牆,那防人防己的銅牆鐵壁,在此時此刻的熱吻裡瞬間瓦解,然後融化。

成一灘軟水。

……

慶居樓的小廝見鄭翩怒氣衝衝將謝韞拉下馬車,拽著進慶居樓,謝韞在後頭步子都踉蹌幾分,諸位圍觀者都怯怯地默默讓開。

他們哪見過定安公發脾氣?平時都和東方公子又笑又鬧的,也不見這麼生氣。

頂樓他們都沒怎麼去過,聽聞有密室裡頭有東方公子平時審人用的刑具。

要不要報官啊……

鄭翩將謝韞拉到頂樓才回了神,方才他險些在車裡把謝韞腰帶解了,謝韞將他手壓了下來,他一時氣不過拽著人就走……

“……”鄭翩雖然回了神,但依然拉著謝韞,他實在是不想鬆開,暗罵自己怎麼這麼沒出息,於是更加惱羞成怒道:“誰允許你親我?”

“你問我為何不帶刀具,這就是我的答案。”謝韞道:“我可以自行防身,但那種東西為了見你而帶來,做不到。”

“可是我……”我很危險。

“我信你,邪術總有破綻。”謝韞道。

鄭翩道:“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身體如何。”

“所以你搬離謝府,我不攔你。我沒猜錯的話,你的噩夢大多都關於我,離開我,或許你會好受一些。”

“所以,你也選擇放任我們結束。”

“我們沒有結束,阿翩,我們不會結束的。”謝韞道:“你知道我很自私,想法也一如既往,你依然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謝韞深吸一口氣道:“我也害怕,你被那些事影響,真的棄我而去,直到那日樹下見你,我便知道了,你和從前一樣。”

“我也怕你會討厭我。”他怕啊,他做出那個決定之前,之時,之後。

每時每刻都在害怕。

謝韞捧著鄭翩的臉,修長白皙的手指恰能碰到鄭翩的眉尾,輕輕摩挲著,柔聲道:“不必害怕,阿翩。”

我愛你。

我愛你,三字有聲如無聲,浩蕩似雲煙,鍾震三千里,凌冽萬古存。

鄭翩雙手環上謝韞的脖頸,輕輕墊了腳,再度將唇緊緊貼上。

吻著吻著,鄭翩已經帶著謝韞躺在床上,整個人攀掛在謝韞身上了,像是一張被風正正吹著,吹得落不下來的紙片,緊貼著謝韞。

“那天我躲在樹下,你不會是一直知曉吧?”

“沒有。東方訃走後我才覺察。”謝韞看著如今這姿勢,道:“怎麼,不想讓我回謝府了?”

“不想,那人不知安的什麼心呢,扮作我阿姐混進去。莫不是要勾引你?”鄭翩如同一隻炸了毛的警惕狐狸,不知疲倦地數落著別人。

謝韞道:“你瞧,你一眼便能分辨出。先前那般質疑自己,以為自己分辨不出,終歸是杞人憂天。”

鄭翩含糊不清地道:“先前對著真阿姐找破綻,自然是找不到。如今見到了假的,才知道,她那是處處都是破綻。”

“比如呢?”

那人的人皮面具做的嚴絲合縫,宛若天成,一眼是看不出的。但她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盡是偏差與漏洞。

“呵,比如她矯揉造作地傷感吹簫,我阿姐便能坦然棄琴。而且說的話雖然語氣極力模仿我阿姐,但卻演不出我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