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虞見此狀,也抬起了手,轉頭對著身邊的兩個金吾衛道:“你們兩個上去將謝丞相接回來,其餘人,退!”

東方訃低聲道:“我領天機樓的人快馬去青城攔截。”

微生虞點了點頭,道:“我送謝右丞回京都治傷,隨後就到,羅將軍守在蘇州,可以將人往那邊趕。”

東方訃回頭奪了方才舉弓的一人的馬,上了馬便領了一隊人離開。

微生虞接到謝韞,也撤下隊。

眼看著遠處的人馬在視野之中越顯越小,直到小成了芝麻粒,直到盡數消失。

鄭翩再聲嘶力竭,也無人理他了。

溫顏將癱軟無力的他往馬上一扔,道:“你就這麼想和我一同赴死?我聽著嗓子都疼。”

鄭翩趴在馬背上,胸腔被壓得難以呼吸,憋著一股氣道:“是啊,我們就應該一起下地獄。”

“油腔滑調。”溫顏一邊駕著馬,一邊道:“嗯,可不能久待,沒多久那群亂臣賊子就要帶兵追來了。接下來去哪裡?你想去哪裡?我的好夫君。”

鄭翩罵道:“別噁心人了。”

“知道你移情別戀了,可你那無缺哥哥又救不了你。”

鄭翩聽著那句無缺哥哥,罵道:“他孃的,你連這都知道。”

“姐姐我無所不知。”

……

“那你知不知道距離我來找你過去了幾日?”

溫顏道:“想套我話不必如此拐彎抹角。”

鄭翩提了一口氣,腹部連著胸腔顛簸得厲害,渾身無力。

鄭翩道:“我這也並不拐彎抹角。”

“你不就是想問,你們分明有所準備,我如何還能從京都逃出生天麼?”溫顏道:“你和你無缺哥哥安排的那些個人,我一把蠱蟲下去,夠他們半數人自相殘殺呢。再說你不是還在我手裡麼?

你往前一步,你那無缺哥哥就退一步。哈哈哈哈你沒看到你擋在我面前時謝無缺那表情,實在是太可惜了。

他獨自和我拖了五天,最後我將你推過去,他以為我要跑了,準備來追,沒想到被你推到地上捅了一刀。”

“可惜你一捅了他,就醒了。不過時機剛好,我那些豬開的路也快沒了,微生虞和傅初朝等人就是在與那些豬糾纏。

玩夠了,自然就該帶著你撤。就這麼回事,五天,也就三言兩語說完了。如何?現在可清楚情況了。”

原來五天五夜沒吃飯,難怪他一絲力氣都沒有,還有那些夢的緣由。

頭還有些發昏

鄭翩許久後突然問道:“什麼豬。”

溫顏疑問地“嗯”了一聲,道:“怎麼不問你那無缺哥哥,問起我的豬來了。”

“沒什麼好問的。”

“人家為你捱了一刀,你就說沒什麼好問的?謂師啊,你在我面前裝不在意謝無缺,是沒有用的。我早說了,我什麼都知道呀。”

“你潛伏在我們身邊?你是誰?”

“不知道呀,同一張臉用久了可是會露破綻的,我可以是任何人。”溫顏道:“但很多時候,我就在你們身邊。”

鄭翩:“符思?”

溫顏:“哦!好聰明!”

鄭翩:“……果然。”

溫顏:“你如何得知?”

鄭翩:“瞎猜的。”

溫顏:“……”

他確實是隨口說的,因為符思是離他和謝韞最親近的,而且不會過度引他們懷疑。

倒沒想到還真的是,他與符思相處不多,自然不知原本是個什麼性子。

時不時在謝韞看不見的時候冒充一下符思,時不時冒充一下毫無存在感的丫鬟,也是可能的。

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