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翩毫不慚愧,像是早有預料道:“公子惱什麼?公子不是也看了我的書?我都沒看過的時候公子卻看了。”

謝韞想起他挑燈夜讀的模樣,臉上紅了又紅,也不知是因為羞還是因為惱,又低著頭道:“我沒想看的。”

“那也是看了,我也看了公子出浴圖,算是扯平了。”鄭翩無賴地笑著。

謝韞心想,這兩者如何相提並論?還能扯平。

鄭翩又道:“公子的恩情自然是扯不平的,但不知公子收留我之時,可想過會有今日?”

“什……”

謝韞的字尚未吐出,便被鄭翩吞了進去。

唇瓣相碰之際,謝韞瞪大了雙眼,然而沒等他反應,那溫軟的唇瓣便離開了。

謝韞既然如此懷疑他,他總要給個交待,免得謝韞再做傷害自己的事。

他懷疑他有不軌之心,那他就讓他看看是什麼不軌之心。

再者,他已經說了那麼多,反正也裝不下去了,不如一鼓作氣。

鄭翩回味地舔舔嘴唇道:“一親芳澤。”

謝韞整個人愣住卻沒有憤懣之態,呆呆地望著一臉嬌笑的鄭翩,“姜瑤……你……”

鄭翩發自內心道:“公子,你真是我的貴人。”

謝韞被鄭翩這莫名其妙的語氣和舉動引得渾身一顫,“……你方才是何意。”

鄭翩只想著謝韞是不是生平頭一次被如此冒犯,人都傻了三分,像個黃花大閨女被人挑逗一般。

鄭翩笑張揚道:“公子那種書都看了,還不知是何意?”

“……你是一時興起?”

謝韞雖生氣但怒聲也溫軟似水,聲音圍繞著鄭翩的耳廓,令他陶醉萬分。

“蓄謀已久,如願以償。”鄭翩死皮賴臉地貼近謝韞道:“從一年前見著公子出浴圖時,無一時一刻不想如此。”

方才在洞中,他就想這般了。

天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

“姜瑤,你還小,你這般做是因那書中錯誤引導?”謝韞語氣鬆了下來。

“無缺哥哥。”

鄭翩連公子也不稱了,睜著眼睛一副要殺便殺的模樣,“公子既說我小,我便喚一聲哥哥了。哥哥,我這是情之所至,那書我還沒怎麼看呢,臊得很,就看過幾眼。”

他先前覺得看那種書,他心中所想太過褻瀆謝韞,翻過那一次後便沒看過。

姜瑤雖十八歲,但鄭翩怎麼說也是二十一歲死的,若是還活著,也只小謝韞四歲。

但姜瑤足足小了謝韞十歲,也怪不得謝韞將他的行徑歸納於心智不熟。

“你如此冒犯我,可想好後果?”

鄭翩望著謝韞眼中平靜的一汪清潭,兩人對視片刻,他也看不出謝韞的喜怒,即使再這麼對視上一柱香,他也看不出。不,對視不了那麼久,鄭翩會先移開眼的。

鄭翩眯著眼道:“哥哥,要將我如何?如今荒山野嶺,無人知曉,我也不會胡言亂語,哥哥信不過手邊有劍殺我滅口也成,我絕對不跑。”

謝韞說的話不惱不怒,頗有幾分欲拒還迎的意思,鄭翩也大著膽子越貼越近,像個無賴般笑著。

無非再死一次,親了謝韞這樣的人物,賺得足足的。

他復生這一年,總覺得也是偷來的。

謝韞雙目注視著鄭翩,黑瞳中月牙印隨著睫毛掃過而輕晃,“你確定了嗎?”

鄭翩道:“確定。”

謝韞起身,對著他弓腰跪坐下來,看著撇腿坐著的鄭翩,深不見底的墨瞳望著他,他忽然感覺背後一絲涼意。

謝韞抬起手,覺得謝韞可能不想拿劍了,氣得想把他活活掐死。

哪知謝韞捏著他的下巴,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