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站遠了些。

他不知道怎麼排解自己的愁緒,於是低聲罵道:“該死的貓。”

“謝府的人在哪?”

“謝府好像沒來家僕。”

“丞相醉了,只能一會先送回去。”說話者一聲長嘆:“都怪我非得敬三杯,你們怎麼也跟著敬三杯?”

一人三杯?

當謝韞酒缸子呢?

鄭翩眉心一跳,謝韞居然醉了?料想一人三杯,那麼一群人圍著他敬酒,不醉也難。

鄭翩返身回了宴席,便看到謝韞撐著腦袋,閉著眼。

他試探性地走了過去,“謝丞相?”

謝韞閉著眼。

“謝無缺?”

“謝韞?”

鄭翩連喊三聲都沒反應,蹲下身看著謝韞的臉,謝韞雙頰微紅,眉眼鬆散,雙唇水嫩而隨呼吸翕張,果真浮現一副醉態。

鄭翩嚥了咽口水,道:“睡著了?”

先前在屋外找謝府人的忽然看到這一幕,愣了一愣上前行了一禮道:“定安公。”

鄭翩起身正要讓開,好讓他扶謝韞回去。

那人卻忽然開口道:“既然定安公相送,那我等先告退了。”

鄭翩:“???”

“等等!不是!”

他的話語埋沒在喧囂之中,那人已經跑了,鄭翩裝作不知地坐回去,等著有人來認領謝韞。

鄭翩往後斜了斜身子,看向東方訃的位置。

東方訃居然也跑沒了影!

每有一個人出去,鄭翩都要留心看一看。

不是,真的沒人送謝韞嗎?

謝韞人緣這麼差?

也是,想來謝府也鮮少有人造訪,謝韞那種冷面冷心的性子,不愛奉承不愛與人閒聊,也就微生虞這等位高權重的老頭同他走得近些了。

結果人都快走完了,席也快散了。

他也只能祈禱著自己千萬別突發疾病神志不清,然後硬著頭皮走向謝韞。

他將人放到懷中後梅花香混雜著酒氣撲鼻而來,不自覺地抿了抿唇。

鄭翩抬起他一隻手搭在自己肩上,剛扛上肩又覺得不妥,這手能撐著一個身體?而且這人還睡著,走不動啊,這樣不就是拖著走麼?

然後他挪了挪背上的謝韞,蹲下去掰開謝韞的腿,背在身上,剛準備起來又想到謝韞又不會攬著他脖子,會不會一仰頭倒回去。

主要是抱……罷了,還是抱上馬車算了,也就幾步……幾百步路。

鄭翩將謝韞放回椅子上坐著,把著肩膀一抬頭就見謝韞睜著眼睛看著他,連忙鬆開手,結果謝韞頹然往前一倒,他又連忙扶了回去。

謝韞眼皮沒完全撐開,慵懶地望著他,醉眼惺忪。

目如淡泊秋水,又似雲蒸霞蔚。

什麼時候醒的?

他扒拉這麼久醒了也不吭聲?

“既然醒了,那你自己走。”鄭翩試探地鬆開了手,謝韞沒倒。

鄭翩收回了手負在身後,站起了身看著謝韞。

“方才為何不叫人來扶?”謝韞聲音低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