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翩哼笑一聲,道:“他能進去,幹我何事?”

東方訃眉毛一揚,瞭然地點了點頭,然後正色道:“反?”

鄭翩頓時黑了臉,“反你姥姥!”

“雲戈不是和你不對付麼?看他當皇帝你咽得下這口氣?”

鄭翩實在是不想和東方訃糾纏反不反這件事,道:“我不是早就嚥氣了?人死如燈滅,如今與我們先前所求盛世並無二致。你又何必執著於掌權?”

“你不是為了謝韞才說這些吧?”

鄭翩看到東方訃滿臉寫滿質疑的模樣,拳頭緊了緊,咬牙道:“與他無關,就算沒有謝韞,我也不會反的。再說,又拿什麼反?我這個樣子……不過是苟且偷生。”

“……哦。”

鄭翩情緒低落,卻也留心聽到東方訃語氣也流出些許惋惜悲慼,這種情緒向來不會在東方訃這跳脫性子的人身上出現。

倒是像他的哥哥,東方鈺。

“你阿兄仍住在莫州麼?我想去看看他。”

曾經相認之時,東方訃問他要不要告訴東方鈺,他拒絕了,但如今既然打定了主意要揭露自己的身份給溫顏,也沒什麼好瞞的了,故人都見得差不多了,就差東方鈺了。

東方鈺不便移動,從黎國開始就一直在莫州紮根,天機樓的根也在莫州。然而鄭翩問了這句話,東方訃低著頭很久沒說話。

“怎麼?搬家了?”

“沒有,一直在莫州。”

“將雪綰在宴席上指認我是鄭翩的訊息放出去,務必讓人人商討。”

“好。”

鄭翩點了點頭,東方訃之後卻一直沒怎麼說話。鄭翩沒有多想,因為他腦子裡也是一團亂。

東方訃離開慶居樓後,鄭翩還留了一會,直到看到外面一片玄黑,才出了門。

走到謝府附近巷子,看到謝府大門大開,裡面燈火通明,又躊躇著。

自從出了怪人這種事,基本人人都不愛出門,更是要將門關的嚴嚴實實。很是害怕怪人擅闖民宅。

鄭翩片刻後轉身去了皇城外,以往皇城夜間只有門口有人執守,幾隊人馬巡視,但是今日由於那些鬧事的怪人,便多了幾隊人。

鄭翩來得巧,正好一隊人抓了怪人正準備往裡頭押。

那些怪人神志不清,逮誰咬誰,又是出奇的大力,幾度掙脫擒住他們的人,然後又衝向宮牆,而紅色的宮牆也被一來二去抓了幾道白痕出來。

指甲刮牆刺耳的聲音惹得鄭翩和士兵都面露不悅,太刺耳了。

他不得不承認,溫顏很樂於做這種沒有傷害性卻能給人添亂的事。

是活脫脫的挑釁。

溫顏面案,還是很久之前了。若是那些女子不心急,完全半點也傷不到人的。

這是第二次,派人刮城牆。

他這才想起來上一世也有好幾次這樣的怪事發生。

動物三懸案。

第一次是皇宮裡的夜貓在深夜此起彼伏的嘶嚎,瘮人得很。查出來是所有野貓同時發了情,並未在意。

第二次是皇宮最大的池子的鯉魚一夜之間全部翻了白,與貓叫案相隔時間不算短,故而沒人聯絡到一起。最終也不過發現裡面混雜了幾塊有毒的石頭。認為是哪個宮人誤投的。

然而這回沒過多久,便有了第三次。地牢裡的老鼠橫死走道中央。

貓可以說是發情,魚可以說是誤殺,這東躲西藏的老鼠忽然曝屍,還偏偏齊齊死在欄杆之外的走道就很是說不通了。

三個動物案結束,溫顏便現身了。

這麼一想,那三個未結之案,或許根本就是溫顏所為。

若按和從前的時間來推斷,第三次不會遠。只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