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懷恨在心的。”鄭翩道。

謝韞坐著床上道:“嗯,我也聽見了。”

謝韞說話有氣無力,鄭翩想著是累了,正要退下。

“胡闌,你留一下。”

符思看了鄭翩一眼,沒說什麼,退下了。

“蜘蛛絲止血,我從未聽聞。”謝韞笑道。

鄭翩恭恭敬敬地道:“鄉村裡的土法子,汙穢的東西冒犯了公子,但當時也是沒別的辦法。”

“我不是問罪,這番多虧你了。”謝韞道。

“在下原也沒做什麼……”鄭翩想起那群人,問道:“公子為何獨身前往西街,危險得緊。”

謝韞道:“有人約我,就想去看看是誰。”

“公子真是心大。”

鄭翩這話說得有幾分責怪的意思,謝韞也聽出來了,輕笑兩聲,道:“你身上還溼著,換換衣服吧。”

鄭翩應了退出來後,後知後覺想到,謝韞不是那麼衝動的人,怎會不知對方几人就孤身前往?

他有什麼非去不可的理由?

難道那些人有什麼謝韞的把柄?可是謝韞能有什麼把柄,鄭翩想不通,又擔心謝韞淋雨受寒會生病,跑到廚房見有人熬著薑湯,便放心了。

謝韞靠著枕頭看書,見符思回來,問道:“去了哪裡?”

“他去廚房看了一眼,我還以為要下毒呢,結果也沒進去就走了。”符思語氣嗔怪道:“大人,試探的方式諸多,何必非捅自己一刀,又淋雨,真是受罪。”

“無妨,經此一事,大概可看出他對我的性命無意。”謝韞道:“那群人可出了京都?”

“出去了,蠢笨得很,還想學人威脅。”

“嗯,將人在外頭殺了,別讓他們回京都。”

“是。”

符思等著薑湯呈上了,放到謝韞床邊的桌上才退下。

約莫過了三日,謝韞又回去上朝,鄭翩時不時看到謝韞,總會下意識盯著他腹部的傷,不過也就一個小傷,也不會惡化,不知他為何總是擔憂。半月後見謝韞行動無虞,才安了心。

繼續整日買醉。

如此符思更看他不起,先是曲意逢迎,後是街頭乞討,如今爛醉如泥。但他總得練練酒量的,只能硬著頭皮喝。

“醉鬼,你去哪?”符思看到搖搖晃晃的鄭翩,想起之前謝韞試探也沒試探出什麼,關心道:“好重的酒氣!你別栽湖裡。”

鄭翩聞言扯了扯衣領,將頭埋進衣領嗅了嗅,皺著眉含糊道:“我去洗洗。”

符思見他離湖遠了,也不是去井的方向,這麼大一個人也不至於溺死在浴盆裡,於是道:“快去吧,是得洗洗。”

夜深,鄭翩順著前生的記憶跌跌撞撞走到了浴房,卻沒想起來這裡已經不是他的浴房了。

當下推開了門,透過氤氳水汽看到謝韞的白皙的腰背,模糊的光影和沉醉的腦袋將一切展示得如夢一般。

或許是謝韞提前察覺有人靠近,說時遲那時快,謝韞將一件裡衣往鄭翩方向一扔。

謝韞一件外衫罩上溼潤的身體,髮梢還滴著水,外衫剛披上一轉眼浸溼了大半,隱隱香肌外露,謝韞橫劍轉身,才看到手上拿著他那件裡衣滿臉通紅的鄭翩,神情一鬆,便放下了劍。

“……胡闌?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