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許文若,這不知不覺間竟直接稱呼左開疆為反賊了。

王鑑文心裡大罵許文若卑鄙,歹毒。

這反詩是一切的根源,該來的總歸是躲不掉。

李閣老此時的cpu高速運轉:根源就是這首詩!只要讓這首詩合理合法了,那其他事情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但問題是,這首詩怎麼解讀,都有些大逆不道的味啊……

“雪壓竹枝低,雖低不著泥。一朝紅日出,依舊與天齊。”

齊仁帝輕輕讀出了這首反詩。

“此子竟敢如此大逆不道!”

大殿之人,不少大臣已經是義憤填膺了。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竟妄想與天齊!”

“是啊,如此狂悖之言,當誅,當誅啊!”

眾多聲音中,禮部尚書陳文禮的呼聲最高。

可能覺得此情此景之下,急需他這種衛道士站出來。

陳文禮出列朗聲說道:“陛下,此狂生如此大逆不道,臣請陛下將此人千刀萬剮凌遲處死!”

許文若都有些懵了:我草,還是你狠啊!我就想著能弄死他就行了。你他孃的直接要將他凌遲。果然,不愧是禮部尚書。

“陛下,”

亂哄哄的大殿之上,突然想起了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

內閣首輔李慶臣,手持笏板出列奏道:“臣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齊仁帝一副開明君主的模樣,大手一揮:“閣老,有話直說無妨。

面帶笑容的李慶臣,再次彎腰一禮:“臣謝陛下恩德。”

而後,緩緩開口道:“這首詩做的……嗯,的確是狂放了一些。

但自古常言,年少輕狂。之所以輕狂,皆是因為年少嘛。

特別是有些才情的年輕書生,酒後常常指點江山,激揚文字。但臣相信這些年輕書生飽讀詩書,牢記三綱五常。他們內心深處對於忠君愛國四個字,一定是刻在骨子裡的。

單從這首詩來看,以竹言志,氣魄斐然。臣想來這王若虛定然也不是酒囊飯袋之徒。

所以,臣認為對於這王若虛這樣的狂生,不應該輕易就以謀反罪論處。”

“那閣老以為該如何處置這王若虛呢?”

齊仁帝臉色看不出情緒變化。

“臣認為,對於這王若虛應小懲大誡!

小懲,彰顯出朝廷和陛下的威儀不容冒犯。

大誡,則體現出了陛下寬宏大量和我泱泱大國的氣度。”

“生物老師”眼神變得有些柔和了。其實他心裡對於這首詩還是有一定的欣賞成分在的。

但,對於賣弄嘴上功夫。許白皮許大人可是不服李慶臣的。

“首輔大人,此言差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