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若立馬反駁道。

“如此明目張膽的狂悖之言,如果像首輔大人說的那樣,只是小懲大誡一番。

試問,以後還會有什麼人把朝廷威嚴,把皇家臉面當做一回事!

更何況,此詩隱含之意非常明顯!一朝紅日出,依舊與天齊。誰是紅日?誰要與天齊?

吾皇陛下是我大齊唯一的紅日!唯一的天!他區區一個狂浪書生,竟妄言與天齊!簡直是罪該萬死!”

“不錯,許大人句句說在了我的心坎兒上!”

“吾皇就是臣唯一的紅日!唯一的天!”

群情激奮中,不少大臣跪地高呼。

懷德太子看著眼前的一幕,內心中一隻只羊駝肆意奔騰。

儘管他可能不知道羊駝這玩意兒。

看著這些賣力表演的大臣們,太子殿下想問候他們家女性親屬的心,是無比強烈的!

本來面色已漸漸放緩的齊仁帝,聽到許文若的說辭和看到這些影帝們的表演,心中的怒火也被點燃了。

“立即將左開疆,王若虛押入刑部大牢!刑部,大理寺以及都察院馬上指派人員,三司會審此案!”

說罷,齊仁帝看了看一旁低頭毫無反應太子,轉身離開。

王若虛看著刑部大牢的牢門,心中忍不住吐槽:“如果沒記錯,這是我第三次入獄了!”

“進去!”

獄卒將他推搡進牢房。

“媽的,我是犯太歲了吧。怎麼和牢房這麼有緣分?”

正在王若虛罵罵咧咧的時候,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隔壁牢房傳了過來。

“小子,別嘟囔了。老子今年才是犯太歲呢!剛升官沒多久就被你連累進了大牢!”

王若虛剛進入昏暗的大牢,一時沒有看清隔壁牢房是誰,只是聲音很是熟悉。

眯起眼睛努力適應昏暗的環境。

“勞駕問下,哪位啊您是?”

呼呼啦啦,伴隨著鐵鏈聲響。

一個國字臉的中年武夫走了過來。

“左將軍,怎麼是您啊?您怎麼也……”

隔著不知什麼材質做成的牢房柵欄,左開疆看著王若虛。

隨後嘆了口氣,像是自言自語般說道:“也怪不得旁人,怪只怪我得了你那首詩後,太過招搖了。”

王若虛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我就寫了一首反詩啊?和你也沒關係啊!

看著還發愣的王若虛,左開疆氣道:“都死到臨頭了,你還沒睡醒呢?”

接著,他把朝堂之上的鬥爭,和王若虛那首《詠竹》在大殿之上當庭誦讀時的爭論,一點不落的說了一遍。

反正,現在牢裡,時間是最不值錢的……

聽完左開疆的敘述,王若虛終於明白了:媽的,說白了,根兒還是在許書言那裡啊!

不過,這左開疆純粹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王若虛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左將軍,小子我實在也不知道怎麼說。抱一絲了……”

左開疆擺了擺手,心中也是有苦難言:誰讓自己那麼騷包,把那首詩起名叫什麼《贈萬人敵左將軍》,如此名字怎麼會不引人注目呢!……

起初自己還沾沾自喜,以為撿了大便宜。沒想到竟然是這個結果……

果然白撿的便宜是佔不得啊。

“糟了,那我師父和師姐!”

“這你不用擔心,朝堂之上知道你們這層關係的,除了太子之外還沒有其他人。”

聽到左開疆的這句話,王若虛心裡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兩天後,涇陽書院。

陳入雲看著李院首:“院首,時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