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皇上問詢太子殿下。

李慶臣心中泛起一絲異樣。

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大殿上的眾人心裡同時冒出這個疑問。

“回稟父皇,兒臣曾向左開疆左大統領學習過武道,他對兒臣有授業之恩。對於此事,兒臣認為自己應該避嫌,所以不便多說什麼。”

哦,好一個四平八穩的回答。

李閣老心裡忍不住為太子殿下的回答點了個贊。

所有人都知道左開疆是誰的人。

這點,“生物老師”齊仁帝不是傻子,他或多或少肯定也是知道的。

所以,他沒有問內閣,沒有問吏部和兵部的人。而是單單問了太子。

這個問題表面的意思是你怎麼看。但是更深層次的含義是:你的人要謀反,你知不知道?

太子殿下無論是肯定還是否定的回答,都不可能讓心裡起疑的齊仁帝滿意。

如果太子殿下為左開疆說情,否認他謀反。那就是在告訴齊仁帝:父皇我不信也不知道他在謀反。

心底已經生疑的生物老師會認為:你在騙他。

如果太子殿下回答自己不清楚此事或者表現出一副正義使者的秉公態度,要求齊仁帝公平公正的徹查左開疆。

且不說太子黨內部的人會怎麼想。

“生物老師”恐怕會認為太子在心虛,在用正義的言辭掩飾什麼。他同樣會認為:你不誠實,在騙他……

所謂君心難測,恐怕就是如此了吧。

但太子的回答,讓齊仁帝和太子黨內的人,都無話可說。

我承認和左開疆關係不一般,所以我不發表評論。

我都說了我要避嫌,你要還是逼著我表態,那就是你存心要不公正不公平了……

但,一個四平八穩的回答,並不能讓此事悄然揭過。

事關謀反,不可能如此兒戲。

見自己的兒子如此滑頭,齊仁帝心裡有些窩火:你小子自己的人出問題,你竟然把球又踢給老子了。

“程愛卿,你與左開疆在兵部共事多年,你怎麼看此事?”

齊仁帝轉移了談話物件。

看著滿臉大鬍子的兵部尚書程達,出言問道。

程達本來對於這朝堂扯皮之事就甚是反感,見陛下問自己。

便痛快回答:“陛下,臣認為此事不用在朝堂上想來想去的。”

“哦,愛卿認為該如何處置?”

程達看了眼許文若,對著齊仁帝拱手一禮:“陛下,謀反可是誅九族的大罪。既然許大人說左將軍有謀反之罪,這定罪總要有證據的。那不妨請許大人把證據拿出來,讓大家先看一看,再做定論。”

許文若聽到這話,心裡一喜:嘿嘿,程大蟲你以為你是公平之言,卻不知我就等著有人要證據呢!

“陛下,臣當然有證據。”

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雙手恭敬的呈上。

即便此時,齊仁帝已經走下了龍椅。距離許文若不遠。

但他並沒有直接伸手去接許文若手裡的紙張。

一旁的宦官,快走幾步上前從許文若手裡接過那張紙。

再次轉身雙手呈給了齊仁帝。

嗯,這也是一種儀式感?

那張紙正是長平縣判處王若虛流放蜀州的判決書。

“王若虛,這是何人?”

齊仁帝問道。

“回陛下,這王若虛就是左開疆在豫州收留的反賊!左開疆明知此人是要流放蜀州的,但仍執意將他帶回京城!

並且一路之上,這王若虛極力和左開疆攀附關係,相互勾結。並且還阿諛奉承的為左開疆這反賊作詩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