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和這趙雄皋並無交集。他難免留了個心眼兒,報了個假名。
稍稍談了幾句,酒菜就被店小二端了上來。
江米釀鴨子,銀魚,晾肉,罐兒野雞……
這些菜光是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了。
陳大虎忍不住幸福的拍了陳楚量一巴掌,旋即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開始狂旋飯菜!
陳楚量則是吃的比較含蓄,時不時和趙雄皋搭兩句話。
酒過三巡,趙雄皋忍不住了,開口問道:“陳弟,你既然會燒玻璃,又怎的會……”
趙雄皋的言外之意,陳楚量一聽便知。
他放下勺筷,面帶憂傷地嘆了口氣。
“趙兄,某個是個倒黴的,早早成了孤兒,大字不識幾個,爹孃又是沒本事的,家底都不夠湊一碗米的。為了糊個口,某個只好來賣力氣。”
“哪曉得一日我接活時,上了個山頭,救了個山裡的老頭!”
一邊說著,陳楚量佯裝出自己極力回憶的模樣來。
他三言兩語帶過,卻是暗示了趙雄皋自己目前受了條件的限制,沒法兒燒玻璃。
“那老頭看模樣是個大人物,不知咋的要躲在山裡!他看我有力氣,便教了我些手藝。後來我下了山,沒那條件也沒那工夫做這些活計……”
話音剛落,那趙雄皋竟然激動地站了起來!
“你口裡的老頭,可是早已經歸隱多年的大師匠手方暨?”
陳楚量不識得什麼方暨,但聽得趙雄皋的口氣,他順勢說道:
“好像是叫方什麼,這麼久,某個怎麼能記得?”
下一秒,趙雄皋激動地握住了陳楚量的手!
堂堂方暨,大宋的頂尖匠手,出世時可謂是無人能敵。
可不知怎的,這位大師當年卻在銳氣正盛時歸隱山林,只留下一句話。
他說,不出幾年,就會有後生接替自己!
趙雄皋當機立斷,說道:“陳弟,三日後某個在這裡等你!到時候某個帶你找個地方安置,再議正事!”
聽見趙雄皋的話,陳大虎嚇得把手裡的雞腿掉在了地上。
剛才他聽得一愣一愣的,兩三次想開口問陳楚量,都被他一個眼神給剎住了。
這從小和自己形影不離的堂兄,是啥時候有的這段奇遇?
前幾日還和自己在勾欄裡酩酊大醉的兄弟,眼看著就要飛黃騰達了!
在紅樓裡待到天黑,陳楚量才告別了趙雄皋,帶著屁顛屁顛的陳大虎回到流民巷裡。
找個機會支開了陳大虎,陳楚量四顧無人,便閃身進了自己給範流朱找的避身之處裡。
今日他臨走之時,沒忘了給範流朱帶些好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