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可用飯了?”
知曉了關鍵,陳楚量瞧了一眼天色,已經擦黑了。
“奴家不餓。”
範流朱搖了搖頭,只可惜她話還沒落下,肚子便咕咕咕的叫了起來。
陳楚量搖了搖頭,家中沒有藏米,有倆閒錢就巴不得去青樓勾欄裡流連忘返的棍夫自然也沒什麼存活,他看了範流朱一眼,隨即出了門。
等回來的時候,手裡便提著幾塊硬邦邦的炊餅。
“先對付一口,過兩日錢袋子鬆快了再給你填一些好吃食,你的事兒急不來,也不能急。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吃好喝好。”
“這兩日,某還有事要做,不會經常回來,門栓要插緊了,你可知道?”
陳楚量將炊餅撕開幾塊丟進開水裡,遞給範流朱,這丫頭也不知道是餓了多久,眼瞧著手裡泡開的炊餅眼淚吧嗒吧嗒的就往下掉。
然後大口大口的吞嚥起來,至於陳楚量的話多半成了耳旁風。
炊餅的成分暫且不論,但吃在陳楚量的嘴裡多半是沒滋沒味的,硬的嚇人不說,更有一股子難言的怪味。
但勝在這玩意頂飽。
等到範流朱打了個飽嗝,他才把先前的叮囑又重複了一遍。後者小雞啄米般點頭,陳楚量拎著剩下的炊餅朝著白日裡的院子走。
小吃貨填飽了肚皮,還有一隻大的嗷嗷待哺。
只是到了院外,陳楚量卻停下了腳步。
“叫你一聲大虎,你還真把自己個兒當成了老虎?某就是想看看陳二郎到底搞什麼鬼,瞧一眼,又少不了一塊肉,你至於跟咱家動刀動槍?”
“陳二郎被打傻了腦袋,是壞掉了,二十個大錢兒的活兒都不幹,還帶著你下苦,真當陳二郎是你爹了?”
一個不陰不陽的聲音在院內響起,隨即就是陳大虎的暴喝。
“滾,你這潑皮,也敢打爺爺的主意?二郎的想法,那是你們這幾個潑皮能看透的,二郎讓我守著這窯坑,某應了,一個吐沫一個釘。”
“你若是再不走,休怪某刀下無情,若是上到哪,可別怪某提醒你。”
“嘶,陳大虎,你這瘋漢不要命了?陳二郎給你下了什麼迷魂湯,不就是個破窯坑嘛,還能蹦出來個金疙瘩?”
“你這病貓若是再不讓開,就別怪某心狠手辣了。”
眼瞅著就要衝突起來,陳楚量知道自己不出面是不行了,他深吸了一口氣,抬起一腳就踹開了院門。
此刻,窯坑前,陳大虎拎著一把鏽跡斑斑的柴刀正與三個潑皮對峙,為首的一個頭頂有煙盒大小的一塊青痣。
陳楚量翻了個白眼。
他當然知道對方是誰,真名不清楚,只知道對方叫一顆痣,也算是這一片棍夫行當裡好勇鬥狠的角色。
棍夫招搖撞騙,狐假虎威,但也有各自的山頭。
而顯然,
眼前的一顆痣就是和原主不對付的,平日裡為了巴掌點大的利益好勇鬥狠不說,素來是膀子說話,拳頭大的是爺爺。
“一顆痣,爺倒是想看看你怎麼心狠手辣。”
陳楚量沉著臉,大步走到陳大虎身邊。
一對三,就算陳大虎生的五大三粗,孔武有力,但身上也是落了一些拳頭,明顯捱了一些欺負。
“陳老二,你還敢出來?”
一顆痣見到陳楚量突然冒出來,頓時驚了一下。
待見到他身後無人,心中這才生出了膽氣,忍不住喝問道。
“某為何不敢?”
陳楚量上前一步,站在一顆痣身前,居高臨下的望著對方。“某還想見識見識你一顆痣如何心狠手辣,把主意打到了某的頭上,真當某不敢殺你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