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瞥了一眼戴納,走到池邊,試了試池內的水溫,故意出言諷刺。

聽到這裡,戴納默了默,他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送藥,既然對方能自己處理,那自然沒必要繼續待下去。

至於少年好心提出的"一起"?

戴納回想了一下對方背後的血跡。

從衣衫痕跡可以推斷出傷口必定猙獰可怖。

還是算了,他有潔癖。

不過傷到對方的自尊心就不好了,畢竟這還是對方第一次主動邀請他。

於是戴納面上帶著溫和笑容,擺了擺手,禮貌道:"這就不必了。"盡力沒有對此表現出什麼異樣。

說完便自覺轉身離開了,只是腳上的步伐不知為何快了幾分。

...

看著戴納漸行漸遠的背影,時敘心下送了口氣。

面對乾淨的巨大水池,臉上不帶絲毫猶豫,直接踏入池內。

雖說洗澡傷口可能會感染,但她之前一年裡受過不少傷,比這嚴重的傷勢也有,所以自然不把這個放在眼裡。

大不了洗完再重新上藥!

...

——殿外。

戴納出了殿,沿著宮門的方向走。

本欲離開腳步突然頓住,腦中好像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他好像...忘了告訴對方。

這款藥雖然功效顯著,但製作藥材均產自北域,藥性極寒,若是碰上高溫或者熱水,易發生不良反應。

導致傷口加劇。

剛剛看對方的樣子,顯然是準備下水了。

想到這裡,戴納面上湧現出一抹尷尬。

當即調轉方向,加快腳步。

——殿內。

...

時敘一下水就感覺到了來自肩後的猛烈灼燒感,尤其是之前的那道刀傷,像是又被人連著往同一個地方砍了幾刀。

靠!就知道那廝不安好心!時敘面目扭曲,心底暗罵。

她就說以男主的性格,怎麼走的那麼爽快?敢情給她留有後手呢,

於是時敘忍著疼痛,以堪稱神速的速度洗完了澡和頭髮。

就在她完成了這些清洗,準備塗藥時(侍女準備的)。

突然聽到殿外似乎有什麼動靜。

時敘:"!"

當下也不管上不上藥了,利落地拿起旁邊乾淨的白色長袍,快速抓起一根絲帶系在腰間。

說那時遲那時快,就在她做完這些的瞬間,門被人開啟。

門口闖入一道熟悉的身影。

戴納不同於以往的淡定從容,此刻腳步生風,面上帶有幾分焦急之色。

然而,當推門進入看到少年模樣時,本欲上前的腳步卻是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少年墨髮不似之前高高紮起,而是散在肩後。

也許是剛剛洗過後僅簡單擦拭了下,此刻頭髮微溼,髮尾還沾著水珠,順著髮絲滲透到衣服內,增添了幾分水汽朦朧感。

衣衫寬大,雖用腰帶繫著,但也能看出對方的腰不似尋常壯年男子那般健碩,相比之下,更加纖細有力。

不似男子,倒像是女子...

另一邊。

時敘轉身看向來者是戴納後,氣得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

拳頭硬了。

想刀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