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盞!”

一道厲聲呵斥響起,是秦煦回來了。他大步流星走來,顯然的是聽到了花盞與謝長柳之間的對話。

花盞看到秦煦,向後撤了一步,然後躬身行禮。

“殿下。”

秦煦沒有理會花盞,而是直接走到謝長柳面前,他神情緊張的看著面前臉色還有些發白的人,生怕他會因為花盞的三言兩語就胡思亂想,從而與他生出嫌隙。

他還是怕的,怕謝長柳會如昨夜不知何故那般,生出逃離的心思。

他像是在面對著一件珍寶,聲音都輕柔得不像話,眼裡滿是珍視的小心翼翼。

“你不要聽他胡言亂語。”

可是遲了,謝長柳聽完了,也信了,他無法不去胡思亂想。他一旦心中有了介懷,就很難去置若罔聞。

他冷冷的望著秦煦,眼裡是搖搖欲墜的信念,他有些麻木的問他。

“你當真愛我嗎?”

這個問題分明是沒有第二個回答,可謝長柳還是問了。他像是抓住了什麼,就用盡了力氣去夠著。

秦煦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說出了答案,連片刻的思考也無。

“自然是。”

他很肯定的回答了這個問題,這個答案,是他心底最肯定的回答,從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生出改變。

答覆是令他滿意的,可謝長柳卻強顏歡笑,扯出一抹難看的笑來。

他不明白,秦煦為何不問自己,他若是直接問了,也好過昨夜無緣無故的春風一度,讓他深陷在那不可自拔的愛河裡,旁敲側擊,讓現在去多心揣測秦煦的別有用心。

謝長柳被他愛著,可現在,讓他無法確定這份愛是沒有其他用心的。

“那你為什麼不問我?你知道陛下給了我詔書。”謝長柳不知道秦煦為何不問自己,可若是當時秦煦來問自己了,或許又是一種難看的局面,但,無論如何,當時的自己都不會拿出詔書。

所有人都覺得陛下給自己的詔書是遺詔,所以,所有人都在試探他,秦煦也是。他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他只是在用著自己的方式去愛著自己,可,這種心知肚明的旁敲側擊,讓謝長柳無法接受。

秦煦沉沉的的看著謝長柳,因為他的話,無措又緊張的解釋,眼裡卻滿是真誠。

“那是你的決定,長柳,我不干涉你的決定。”

“況且,我也有信心,不管陛下是留下了什麼詔書,這天下都非我莫屬。”

他說的胸有成竹,似乎真不會因為詔書而受半點影響。

可若是真是陛下有另立新帝的遺詔,在陛下殯天后被謝長柳拿出來,秦煦哪裡就能從容應對這場變故。

他像是在給謝長柳一個解釋,卻也是在同他表示自己的態度與立場。他跟花盞他們不同,他們如今身上肩負的是責任,是看著秦煦安安穩穩的走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如此他們也才可卸下重任,完成自己的凌雲壯志。然,秦煦心中有天下,有萬民更有謝長柳,在他的心中,謝長柳的存在已經不輸於社稷江山,這是後來在發生了一次次的變故後他才認清的事實。

“陛下給了你什麼,那是你的,不會有人逼你。”包括他自己。

秦煦太過真誠,讓謝長柳無法不信。他見過這個天之驕子低頭,一次又一次的為了自己。

他也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多心了,還是他的不識時務,秦煦的沉默不語,是否就是他以為的那般別有居心?

然而,他自己也說不了個明白,或許是患得患失讓他心思更加敏感,也或者是,他在怕失去。

不過,等想明白了這一點,他嘆了口氣,好似是輕鬆了不少。他一雙清澈的眸子望著秦煦,他認真道:

“我現在就給你看,你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