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話一出,有須臾的沉默。

本來是所有人都期望的說法,可除卻花盞,無人欣喜。

花盞震驚於謝長柳的決定,他沒想到他居然會願意拿出來。可,秦煦搖了頭。

他搖頭,拒絕了謝長柳的誠意。

他一開始的不提及,就是從未想過要從謝長柳這裡討到什麼利益,他昨日沒有伸手向他討要那道詔書,今日更不會。

他心裡也清楚,詔書不是非看不可,可一旦看了,就是覆水難收的事兒。

“殿下!”花盞有些著急,他們都關注著這份詔書的內容,畢竟事關重大,可是他沒想到秦煦會拒絕這樣一個絕好的機會。謝長柳再如何重要,可怎麼能比大局重要?秦煦拒絕了,那日後他們若是被詔書打個措手不及,這天下就與他們失之交臂了!

他們從來都知道秦煦對謝長柳情根深種,可以前的秦煦也是顧及大局的,可如今,他卻是連自己的大業都要為了謝長柳丟了嗎?

秦煦沒有理會花盞的急切,他只是沉沉的注視著謝長柳,注意著他每一次的情緒波動。出聲說:

“不看了,沒有意義的長柳。我也不能看,看了,你是不是當真就要離開我了。”

他知道,謝長柳讓他看詔書,是在試探他的態度,一旦看了,謝長柳就有理由離開了。

“看了,你就得走了。”

他仿若是知道謝長柳的每一個心思,他把人的心思看的透透的。他就站在那裡什麼都不用說,可是他就已經清楚了所有他的想法,他的愛,他的決絕……

“我不看,這一輩子都不會去看。”

秦煦生怕他跑了似的,扯過人的手臂一把擁入懷中。

他抱著人,胸前被他的愛人裝的滿滿的,似乎才覺得安心。

“你答應我,別走。”他似是在乞求,乞求著謝長柳不要那麼決絕,留下他一個人在這偌大的汴京裡,獨自受著高寒與日夜的孤寂。

謝長柳被他強硬的摟在懷裡,秦煦的兩條胳膊像是鐵臂一般禁錮著他,不給他任何離開的機會。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愛的秦煦愛他也有他愛的那般沉重了,分明也記不得過去的他,可重新愛上的人依舊有那般深重,好似就還是那個與他一同長大的秦煦。

可他臉上沒有絲毫的感動,只有眼中盛著的無盡的苦澀。

他如何能對秦煦說,不管他看不看這道詔書,他都沒辦法陪他一輩子了。

他的命運早已經不由自己。

他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最後的時間裡,好好愛他,用盡自己的生命。

如今秦煦全身心投入到了追查周朝餘孽的要案中去,朝中卻不知從何處傳來了流言蜚語,說是太子私德有虧,竟好斷袖之道,是以才會至今未婚未育。

而太子向來品行最佳,什麼私德有虧的事情從來都是無稽之談,可,但也不乏有閒言碎語說至今太子不近女色,在早已經適婚延綿子嗣的年紀卻到如今都是孤家寡人,就是東宮內連個侍妾也無,這放在任何的普通成年男子身上都是不同尋常之事,更何況是天之驕子的儲君,他的膝下沒有子嗣,不僅關乎後宅安寧也事關國祚。於是便有人謠傳東宮內進出者皆是才貌雙全的男兒,有意無意指向印象堂那幾位青年,說印象堂雖明面上是太子的左膀右臂,卻實則為太子的‘後宮’。所謂流言三人成虎,縱然朝中無人會信這信口開河之說但卻已經形成了一小股的勢力在背後藉此造謠生事,就是御史臺那都已經有按不住的摺子在彈劾太子私德有虧了。而這樣的流言蜚語叫邱家、華家等家族眾人無不怒髮衝冠,這不僅是在折辱太子,更是對他們幾大家族的羞辱。這些話私底下說說也就罷了,既然是流言蜚語自然有不攻自破的一日,不能叫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