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虎恬噪的聲音一直都沒有停下來,他話裡話外的欣賞毫不掩飾。

要知道他可是鎮北軍先鋒勇士,以天生神力聞名,即便是手底下計程車兵,能在他手上撐下來的也不多。

一個沒有絲毫內力的少年,竟然硬生生的接下來了,著實讓他吃驚不已。

只見白衣少年翻身下馬,把韁繩丟給身後計程車兵,

“先在這裡落腳歇息一會兒。”

關東地區位置險要,是重要的軍事大鎮,戰爭剛剛平息,依然有大量軍隊駐紮於此。

這幾人除那白衣少年外,都身穿鎧甲,不用猜也知道這白衣少年身份尊貴,是他們得罪不起的人。

這些人都是見過血的,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命喪當場。

還是新皇帝寬厚仁慈,特地下旨軍隊不能有任何擾民的行為。

這夥人在陳灝不遠處的一顆樹下生了火堆,熟練的將大雁開膛破肚,在火堆上烤了起來,應該是經常做這種事情。

“那些人是大人物,萬萬不能得罪。”徐志遠輕嘆了一口氣,隨即小聲叮囑道。

莫名的招惹了這些人,也是晦氣,紅腫的手臂估計沒有十天半個月是好不了了。

這種事情,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咽了。

不然又能如何?

天空中落單的大雁在空中盤旋數週,久久不願離去,仰天長嘯,發出陣陣哀鳴,似乎知道伴侶已經死亡的事實。

身體極速飛行,一頭撞上了陳灝待的這顆樹上,腦漿迸裂,當場死亡,好巧不巧的落到了陳灝的腳邊。

“又,又撞了一隻?”徐志遠結結巴巴的問。

口說無憑,眼見為實!

——鳥撞樹上了!

——自殺了!

之前還以為陳灝編故事沒有依據,現在直接在他面前上演了一幕。

陳灝當做沒看見,淡定的繼續處理木桶裡的鳥兒,用荷葉包裹,塗上黃泥巴,放在火堆裡細細的烤。

“這鳥為什麼會撞樹?是不是這裡風水不好?”

徐志遠結結巴巴的問,看著陳灝在小丫頭的幫助下,一隻又一隻的泥團順利丟在火堆旁。

若不是陳灝腳邊的大雁還在冒著鮮血,他真不敢相信能遇到自己撞樹的鳥兒。

想起剛才陸虎的奚落,他還真不如一個孩子從容淡定。

隨即輕撫衣服上的褶皺,安靜坐在一旁的石頭上。

環境真的很容易改變一個人,徐志遠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一言一行開始受眼前的少年影響。

似乎天大的事情都難不倒他,似乎這個少年說的都是對的,似乎每到絕境,這個少年都能給大家指出一條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