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幾個士兵顯然也看到了落下來的大雁,絲毫沒有過來撿的意思。

“大雁是一夫一妻制,感情篤厚,一隻死去,另一隻也會選擇自殺或者鬱鬱而終。”陳灝嘆了口氣,低聲解釋。

弱肉強食,適者生存,是這個社會的生存法則。

他可不會因為憐憫,而放棄手中的美食!

他的聲音清清淡淡,卻是一字不漏的落在了對面幾人的耳朵裡。

白衣少年坐在樹下的一個石頭上,遠離火堆,眼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詫,低低自語一句,

“有趣!”

“要不要我送過去?”徐志遠看陳灝淡定的神色,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他雖然不捨,但真沒有那個膽子留下。

陳灝不著痕跡的衝他搖了搖頭,由不得他貪心,這大雁肥大,估計六七公斤也有,夠村子裡的人開一次葷了。

他在賭,賭那個少年公子的傲氣,賭他不會吃不是自己打中的獵物。

賭他不會與他們這些身份地位的人爭搶。

更何況那些人火堆上烤的不只有大雁,還有幾隻野雞、野兔,幾隻不知名的鳥兒,很豐盛,夠他們吃的了。

“哥哥,我們走吧。”明月怯生生的,陳灝可以明顯的感覺出來她在害怕。

這個年齡,害怕部隊裡殺戮果決的粗糙大漢很正常,有何況這些人除了那少年,身上的血腥味都很重。

而陳灝卻知道,明月的害怕肯定還有別的原因。

“不是鬧著想吃肉嗎?馬上就好了!”陳灝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

將泥團用大火烤乾,又用小火小心翼翼的煨烤著。

手中一隻竹條抖了抖木柴裡的火星,一隻燒的發黃的土疙瘩看起來很漂亮,應該差不多熟了。

“你小翠姐懷孕了!”安靜的徐志遠忍不住出聲。

陳灝不禁抬起了眼皮瞄了一眼村長大人,這傢伙剛才為了一把稻穀跟自己扯皮了半天,現在又開始瘋狂暗示,這是幾個意思?

小翠姐,就是徐志遠的老婆。

懷孕了,自然是懷的徐志遠的崽子!

現在村長大人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想吃肉?

“你這鳥用黃泥巴裹著烤,我還是頭一次見,不知味道如何?”徐志遠被陳灝看的有些不自在,耳根微微有些泛紅。

好像為了老婆孩子,真的可以豁出去臉皮。

居然跟一個孩子討吃的。

“這些日子,先生每日教習我們讀書寫字,小子沒有什麼珍貴的東西報答,這隻‘叫花鳥’便是孝敬先生的,也恭喜先生、恭喜小翠姐了。”

這些泥團,他本就想分一隻給徐志遠的。

看了看泥巴的顏色,也都差不多了,挑出了最大的一隻,用竹條敲了敲上面的火星,扒拉到徐志遠面前。

“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儘管來問我!”徐志遠此時已經漲紅了臉,樂滋滋的厚著臉皮接過來了,用葦草綁了放在腳邊。

也沒提出要離開,陳灝不走,他也不放心兩個孩子在這裡。

誰讓老婆天天夜裡嚷嚷著餓呢,他雖然是村長,但是吃的並不比別人多,這個關鍵時刻,也必須以身作則。

其實家家戶戶都如此,今天有肉,是意外之喜。

“這食物本是叫花雞,若是用雞做,味道會更佳,用鳥兒肯定也另有一番滋味,只是材料有限,味道自然也就差了點,以後有機會有條件了,一定為先生再做一次。”陳灝雖是小孩子模樣,但是心思比其他人多了一份玲瓏剔透。

“哥哥!”

小月牙噘著嘴,小手扯了扯陳灝的衣襬,有些不滿的說。

她一直盯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