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受不了,一氣之下將陳逍遙帶去百里開外的大山上,丟下他獨自一人,遺棄在荒郊野嶺的山裡,要麼被熊吃,要麼摔到某條山溝溝裡餓死。老李頭還是低估了陳逍遙的毅力,那一條傾盆大雨,一位全是溼透,雙腳陷入汙泥的少年,步履蹣跚的向前走著,終於在漆黑的暮色中見到一絲曙光,這個堅強的少年餓了兩天一夜,第一次面對生活有了想哭的衝動。

可是少年並沒有埋怨老人半句,甚至幹活比以前更加賣力。

少年家世本就窮苦,從來沒有讀過書,大字都不認得幾個,但是少年明白一個書本外的道理,世上除了爹孃,就沒有人會理所當然的對你好。

而他的爹孃走的早,每當少年看見孩童拉著父母的手笑談閒事,都會多看幾眼,眼神每次一樣,羨慕。每當過節時,鎮子萬家燈火通明,唯獨少年家昏暗,就連隔壁的宋研墨都有婢女落櫻等著。

少年耐得住性子發呆,躺在搖椅上的老漢悄咪咪的睜開一條眼睛縫,偷瞄少年,眼見滿混不過關,坐起身,伸了一個懶腰,嘆氣道:“不就是五文錢嘛,男孩子大丈夫,要有宰相肚子撐船的品格,斤斤計較也不是一件好事,那麼小氣,以後會沒出息的,可能連娶妻生子都困難。”

少年低下頭,小聲說道:“你不就是在斤斤計較嗎?”

老漢齜牙咧嘴,嘿嘿笑道:“你想成為我這樣的人?要是不想成為我這樣的光棍,就別惦記那五文錢了,你要是成為光棍,你爹孃在黃泉下可不安寧了,我可不想哪天被你爹孃找上門。”

少年嘆了一口氣,老漢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抬起頭,用那深邃的雙眸與老漢四目相對,說道:“你要是手頭緊,那五文錢,我就不要了,事先說好,以後每一封信,一文錢一封,不許耍賴,誰耍賴誰不得好死。”

老漢連忙說道:“你這孩子,說話怎麼那麼毒,再說了,你這樣子脾氣,出去外面是很容易吃大虧的,你爹孃沒有告訴過你,吃虧是福,你連五文錢的虧也不吃,那這福氣又從哪裡來?怪不得宋墨魚會常常說你天生苦命,原來是斤斤計較。”

“我……”少年張了張嘴,竟有些無言以對,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少年沉思片刻,正在老漢洋洋得意時,立馬反駁道:“我說了,不要那五文錢了,還不算吃虧?”

老漢有些愕然,隨即生氣,擺擺手,趕走少年,說道:“滾蛋,跟你說話真是費勁,簡直對牛彈琴!”

少年無奈的踢了一腳地上的石子,小聲嘀咕:“我又沒說錯。”

朝著家的方向走去。老漢看著少年背影,嘀咕了一句話,像是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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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家大堂上,坐著四個人,姿態婀娜的豐滿美婦,懷裡抱著一個大紅袍子的男孩,他高高揚起下巴,像是一場剛剛大捷的將軍,另一頭,坐著個滿頭霜白的高大老人,身邊還有一位生著悶氣的女孩,老人正在小聲安慰一位氣鼓鼓的小女孩,他粉雕玉琢,宛如世上最精巧的娃娃。

一旁的丘老爺眼見搭不上什麼話,卻不想放棄這個大好機遇,小心翼翼的詢問:“各位,要不喝口茶,吃點點心?”

姿態婀娜的美婦人語氣不善,她瞥了一眼丘老爺,又低頭撫摸著懷中的孩子,輕蔑地說道:“丘老爺,你家的茶,可真是貴得離譜,我可不想花這個冤枉錢。”

丘老爺一聽,臉色頓時變得尷尬,他賠笑道:“這茶是今年的新茶,貴是貴了點,但絕對是好茶。”

美婦人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再理他。丘老爺無奈地嘆了口氣,心中暗自嘀咕:“這娘們兒,真是夠狠的。”

美婦人懷中的小男孩此時發話了,“姓丘的,你說的那兩位在哪裡?”

聲音雖然稚嫩,但隱喻透露著一股強大的威壓,丘老爺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