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愛我。

喜歡通宵的感覺,一熬熬到早上八點,頭很疼,也很漲,看什麼都暈乎乎的,站也站不穩,快要窒息暈倒的感覺,然後第二天繼續精神百倍地生活。

這種瀕臨死亡的感覺真的很享受。

每次不順心都會想自殺,然後會想到,那我的父母以後怎麼辦呀?他們會不會難過,會不會老了無人贍養。

真羨慕那種從來都可以和家人關係好,有很多朋友,不懼怕和別人交流,在哪裡都遊刃有餘,什麼都沒做卻受人歡迎的人。

從喜歡流行音樂到喜歡純音樂,喜歡什麼都沒有簡簡單單的一段旋律。

不喜歡被人說自己掏心掏肺的話說成是喪句,說成是非主流。

不喜歡別人說自己的經歷是很平常的,自己沒必要難過。

馬上就要開學了,8月31號就要搬到學校附近了,要去上晚自習了,我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笑著面對曾經的同學,我也不知道曾經的事情會不會重演,我不知道我是否還會受到傷害,我清楚地知道我還沒有釋懷,我還沒有那麼簡單地原諒他們,許多未知的恐懼感向我襲來。

我知道我的承受能力很差,一點點事情就會被壓垮,我知道我還沒有好起來。

我完美的偽裝讓自己看起來一切都好,只有晚上背對著媽媽默默流淚,忍住不哭出聲,我感受不到愛,我感覺我在一個黑暗的深淵裡,我很害怕很擔心很恐懼很難過很委屈很悲傷。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跨不過去那道坎,在外人看起來反擊就好了,在外人看起來別想太多就好了。

他們告訴我,那些孩子沒有惡意,他們不是故意的,他們都還是孩子,難道成了我的錯了?

為什麼他們會覺得那些事情很簡單呢,明明經歷事情的是我。

我甚至好像是看透了人心,他們的內心的壞想法似乎都被我看的一乾二淨。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會想很多很多。

比如我把水倒在自己的杯子裡喝水,我會害怕他們會不會覺得我做作,覺得我嫌棄他們,會不會不喜歡我。

我總是擔心這擔心那,我總是害怕人際交往,我不敢和陌生人說話,說什麼都不敢,在外面我總是會在意別人的眼神,我總是會關注他們到底在看我什麼,為什麼要看我,在想什麼,是不是覺得我又怎麼怎麼。

我總是感覺有人在跟蹤我,我總是能感受到極大的恐懼。

我總是感覺有人要殺我,我感覺有人要傷害我,在我的家裡也有針孔攝像頭,在我的生活中到處都是攝像頭,我被人監控著生活。

看著別人在說話,我總是會覺得他們是在議論我,我總是會覺得他們是在諷刺我嘲笑我,說我不好的,甚至在計劃著對我做出什麼傷害我的事情。

明明這種感覺消失了一個月,現在又慢慢開始了。

我清楚地知道,也有人清楚地告訴我我擔心的這些事不可能發生。

但是每天我都生活在極大的恐懼中。

聽歌=玩遊戲,畫畫=浪費時間,出去玩=談戀愛,鎖房門=有秘密,解釋=狡辯,情緒激動=頂嘴,沉默=預設,哭=矯情。

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一邊墮落,一邊不甘。

少女的枕頭下是刀是煙是數不清的壓抑。

這一年很快就過去了。

好像他們的辱罵他們的排擠他們的傷害彷彿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病情反反覆覆,有什麼用。

“萬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進來的地方。”“可還沒等光照進來,我就已經碎裂了啊。”

我到底在騙誰,我到底想騙誰,我好像從來沒有好過。

抑鬱症怎麼會是無病呻吟呢,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