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輕。

我就躲到臥室,我無聲地哭,我強迫自己笑著,那種扭曲的表情,強顏歡笑的表情,眼淚卻從眼睛裡流出來,沒法停止,那一瞬間我倒還真的像個精神病人。

其實我只是哭一會兒就可以停止的,其實沒什麼,那句話也沒什麼,兇一點也不在乎,失眠只是有點難受,我不過是想哭找了個發洩的理由罷了。

“她在傢什麼都不做,狗的粑粑都是我弄得,我一天到晚累的要死,她脾氣還大,你沒來的時候,她百依百順,你來了她就發火,就是你慣得嘛。”我姐姐在外面對奶奶說。

似乎把我抹黑成了一個白吃飯的人。

那才是我崩潰的原因。

那些話似乎在哪裡聽過,或許是在熄燈後的寢室,或許是週日的下午。

我看到了窗臺上的剪刀,我划著手臂,病態地笑著,看著鮮血流出來,只是一點點,我似乎還是嫌傷口不夠深,我一下一下重複划著。

13道。

傷口很明顯,全是血。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那天一天沒有吃飯,到了晚上,反噬給我了。

頭疼到不行,還很暈,什麼都不想吃,想吐,一直吐,吐到沒有東西可以吐了,吐出黃水來了,吃一口飯就吐掉,那一瞬間,我感覺我真的要死了。

無人悲憫我,我自殘倒是成了我的錯了。

好想安安靜靜地離開。

如果我有命考上高中,考上大學,那我以後一定要去當一個心理醫生,我救不了我自己,但是我想救別人。

我有一個病友,在醫院認識的,她特別嚴重,基本上每天都會劃十幾道手,但是她也很可愛,雖然她很靦腆,和我一樣,不愛說話,也不太會與人交流,但是她很大方,也很善良。

可是就是因為她經常割手,我媽媽不讓我和她玩,我想起來,老師曾說過“你這樣下去別人會害怕你,你這個樣子沒法擁有朋友”。

我知道我媽媽出於善意,覺得和她一起玩,會影響我的情緒,可是,別人是不是也曾這樣教過他的孩子,讓他們遠離我,難道生病了就不能擁有朋友了嗎?

恰恰相反,我覺得,她能懂我,她理解我,我和她似乎還能互相救贖。

很無奈,重度的人很無奈,成了別人家孩子家長口中的異類,成為了被遠離的人,可是也無能為你,只能靠一個人,沒辦法,一個人好不起來。

有時候可能真的就是期望太高,摔得越慘。

我真的不太喜歡我姑姑和我姑爺,總是提我不上學的事,還跟我說我別吃藥了,我沒事吃什麼藥,總是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說一些讓我心情更不好的話。

他們就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旁觀者,他們不知道抑鬱症有多可怕,抑鬱症也是病,我不是好了,我只是躲起來了,不讓任何人擔心,所有的難過都藏起來,可是他們就像我剛開始得病的時候的我爸爸,也是覺得我沒生病,我只是想多了,我走出去,我多鍛鍊我就好了,不用吃藥,然後越拖越嚴重,演變成了重度,到了現在也沒有好轉,似乎無藥可救。

現在啊,似乎不太想自殺,很偶爾很偶爾的時候會割腕,會試圖自殺,會掐自己。

我覺得我有可以活下去的動力,原耽裡面的每個人都會在二次元陪伴著我,在另一個平行時空或許會有很多人愛著我。

有時候卻又覺得什麼都不想要了,死了一了百了,我死了世界又不會發生什麼改變,每年因為抑鬱症死亡的人那麼多,也不多我一個。

“一天天說著要死要死,說著不想活了,卻在努力地活下去”。

難道非要死了,才滿意嗎,活下去難道不是最好的結果嗎,鬼知道我內心有多掙扎,有多痛苦。

那天晚上我和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