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為衫盯著書房的門,良久才等到宮遠徵推門出來,他的臉色很不好。

她迎了上去,急切地往裡面瞧了一眼,卻被宮遠徵擋著視線,她對上了他陰沉的神色,問道:“角……少主怎麼樣了?”

宮遠徵看她一副焦急的模樣,難得地沒有出言嘲諷她,他淡淡開口:“你去執刃那兒,就說儀式需要推遲些時辰。執刃他自會懂的。”

云為衫卻沒動,她再度開口問道:“少主可還好?”

“不該你問的別問。”宮遠徵不耐煩地回。

一股淡淡的血腥氣湧入鼻腔,宮遠徵的眉頭皺成一個川字,他擔心地扭頭看了一眼,又開口催促她:“還愣著幹嘛,快去啊。”

云為衫也不再糾結,提裙跑向執刃的大殿。

宮遠徵望著她匆匆的背影,收回面上的表情,轉身關上房門,回了屋子裡面,掀衣坐在宮尚角對面。

“哥,這樣真的可行嗎?”他輕聲問道。

“行不行,試試就知道了。”宮尚角低下眸子,凝視著手腕上的傷口。

宮遠徵沉默地看著他手上的傷,不由自主就想到了上官淺。

兩人還真是頗有些相似,都不顧自己的死活。

……

云為衫來到大殿,把角宮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宮鴻羽,同時留意到宮鴻羽的面色似乎有些凝重。

他又問了好幾句宮尚角的情況,殷殷囑咐她好好照顧宮尚角,就立刻傳令儀式推遲至夜裡。

上官淺陪著宮紫商坐在大殿中,沒有迎來宮尚角,倒是等到了云為衫。

然後,她就聽到了儀式推遲的訊息。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是一貫的道理。

於是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和宮紫商說了一句出來轉轉,就離開了大殿,悄無聲息地跟在云為衫身後,準備探探虛實。

如她所料,云為衫心裡有事,哪怕她故意弄出些聲響來,她也沒有絲毫察覺。

云為衫心不在焉地走在路上,正在糾結該不該趁此機會離開。

她若是帶回無量流火的訊息,點竹應該不會對她的家人出手。

可如今宮尚角究竟是真的虛弱還是裝的?

她捏了捏有些發汗的掌心,伸進袖子裡摸了摸有些發皺的地圖。

如若宮尚角是裝的,她貿然離去,必定會被抓回來嚴刑拷打。可若此次為天賜良機,她就可以與親人團聚,父母子女相依相伴,不正是她所期望的嗎?

她回身望向宮門門口的方向,良久,終於下定決心。

……

在上官淺打算出現在云為衫面前的前一刻,她忽的嗅到一陣香氣,忙止住腳步。

眼下已經到了宮門的門口,再不叫住她,她怕是會硬闖出去,到時候宮尚角那裡便不好隱瞞過去了。

可宮門裡怎麼會有無鋒追蹤的香氣?

上官淺來不及細想,門口的幾個侍衛已經被放倒,她匆匆藏起來,一片毒霧散開,云為衫的身影漸漸隱沒其中。

她含上一顆百草萃,走入毒霧,慢慢握住美人刺。

“宮門的刀只會對外。”宮尚角曾經說過。

毒霧不會是宮尚角的手筆,這裡尚有幾個宮門的侍衛,他不會用這種手段。

那就只有可能,是無鋒。

怎麼會這麼快?

朦朦的毒霧中,她隱約聽見漸行漸遠的打鬥聲,嗅到了一陣若有似無的血腥氣。

上官淺蹙著眉頭,順著打鬥聲往前走去去。

越向前,打鬥的聲音越發清晰起來,她定睛一看,一個她素來未曾見過的男子正和云為衫纏鬥在一起。

而另外還有一個穿著綠衣的女子,抱著劍站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