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坐在大廳中,相顧無言,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宮紫商。
她從袖子裡取出一張圖紙,推到宮尚角面前,說道:“你要的東西我已經畫好了,也依你所言給你送過來了,你先看看。”
說著,從上官淺手中接過茶杯,一飲而盡,卻不防被燙了舌頭,忙吐出舌頭晾晾,驚訝地看著上官淺,問道:“阿淺,你平日裡飲得是這般燙的茶水嗎?”
宮遠徵聽了也淺呡一口,不住地搖頭:“茶味都沒煮出來,你技術退步這麼多?”
他一臉鄙夷瞧著上官淺,卻注意到她面色不好,似乎額間有些汗,剛想問問她,就聽見自家哥哥開口。
“可是身體不適?”
上官淺舀茶的手微微發抖。
半月之蠅當真難熬,她有些難受,一手在身側握住衣角攥成拳,還是搖了搖頭。
“許是剛剛侍弄花草的時候有些累著了,不妨事,你們繼續說。”
冊立宮尚角為少主的儀式就在這幾日,他今日喚了宮紫商和宮遠徵來此估計是有要事相商,只是沒想到,他竟會帶上自己。
宮紫商聽了,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把她往懷裡攏了攏,隨即沒好氣兒地對宮尚角說道:“不是我說你,阿淺可是你名正言順的夫人,瞧她多懂事識大局,再看看你……”
“紫商姐姐,她還不是角宮的女主人呢。”宮遠徵打斷她的話,頗為不贊同地說,眼睛卻是在看上官淺。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上官淺今日看上去有些憔悴。
眼見氣氛有些尷尬,宮尚角輕咳兩聲,開口:“今日讓你們來角宮,是為兩日後的儀式作打算。我懷疑,宮門裡,還有無鋒。”
此話一出,商徵兩人都變了神色,無鋒?
“怎麼會?”宮紫商忍不住問道。
前有自家少主和那個無鋒之魍勾結,後有新娘裡潛伏進一個無鋒的魑階刺客。
這無鋒是把宮門當自己家裡了嗎?
這些日子,她見到的無鋒比她前幾年見到的加起來都多。
“這次的儀式,我打算誘他們出現。”宮尚角身體微微前傾,面色發冷,看著幾人。
上官淺不動聲色,他是如何知道宮門內不止一個無鋒的?
“不是不行,只是哥哥,這可是你的大日子……”宮遠徵看著宮尚角認真的神情,聲音逐漸小了下去。
又是為了宮門,他雖覺得不公,卻也無話可說。
宮紫商抿了抿唇,也勸道:“尚角,我知道你一心向著宮門,但卻不可不顧自身。”其餘的話,她也不多說了。
“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宮尚角卻對著上官淺開口。
上官淺抬眸對上宮尚角探究的眼神,心下冷笑,我若說,讓你不做,你會聽我的嗎?
宮尚角從來只顧及宮門,她深有體會。那時與他刀劍相向,他的刀,是帶著殺意的。
“角公子心裡必有自己的考量。”她淡淡道。
宮尚角的目光從她臉上移開,微微垂眸,不知心中所想何事。
“不知公子打算如何做?”她勾起唇角,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這種既要和他處處周旋,又要強忍身體不適的感覺,並不好。
“佈防一事,我會交給遠徵弟弟去辦。紫商姐姐需要做的就是按照我的要求讓商宮儘快造好物什。”他說得模稜兩可,估計是不想她繼續聽下去了。
所以,還是試探。
“至於上官姑娘,我希望你能待在角宮裡。”
這話說得強硬,是要軟禁她?
上官淺歪了歪頭,不解地看向他:“角公子,這是為何?”
宮紫商和宮遠徵對視一眼,再度默契地把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