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淺讓宮紫商穿著自己的外裳回了商宮,又向角宮的侍女討了件衣裙,也不回女客院落,直接去了徵宮。
宮遠徵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一心一意地配著藥。
這藥雖然不是什麼靈丹妙藥,卻是宮尚角夜不能寐時常用的,是以每一劑都必須由他經手,交給別人,他不放心。
“徵公子……”門外的小廝不合時宜地開口。
宮遠徵皺著眉頭,罵道:“閉嘴,滾!”
門外的小廝愣了愣,還是決定滾,畢竟徵宮的小毒娃不是好惹的,誰惹他不痛快,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上官姑娘,徵宮今日事務繁忙,宮主如今脫不開身,要不你等會兒再來?”小廝恭恭敬敬地弓著腰回她的話。
“不能我自己取嗎?”她問道。
“姑娘要的美人祭,不是醫館裡普通的藥,自從執刃出事之後,這種藥就只能經宮主親手登記才取得出來了。”
小廝畢恭畢敬地回她,卻又忍不住抬頭看她,這就是角宮的新夫人嗎?果然和宮裡的傳聞一樣。
普通的衣裙穿在她身上一點也不覺得素淨,眉若柳黛,眼含秋水,只消瞧上一眼,此生就難忘懷。
上官淺輕嘆一口氣,又開口,商量著說道:“那我便在此處等等你們宮主吧。”
小廝做禮福身退下,又吩咐了婢女上茶水。
一炷香過去,她站起來看了看天色,正思量著宮遠徵還要讓她等到何時,就聽見他在喚她。
“上官淺?”
她聞言轉身。
“徵公子終於忙完了?”
上官淺站在門口,逆著光,他有些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卻莫名覺得這樣的她比躺在床上的閉著雙眼的她更生動,更……美。
少年打量著她,她亦在看他。
宮遠徵穿著一身墨色衣衫站在暗色中,若不是他膚色極白,是極不起眼的。
他手上攥著一方帕子,仔仔細細地擦著手,偶爾抬頭看她兩眼,似乎要偽裝出漫不經心的壓迫感,倘若嘴角沒有似有若無的笑意,還真是和他哥一個樣子。
……
“你要美人祭?”
上官淺點點頭,清清冷冷的眸光中帶上幾分試探,問道:“徵公子,給嗎?”
“我要理由。”他不繼續擦手,修長白皙的手上沾著幾許拭不去的藥漬,抬眸認真與她對視。
“要美人祭還能幹什麼?”她偏頭問他,倒是一點也不見求人的態度。
“你倒是理直氣壯。哼,我告訴你,上官淺,你如今還不是我嫂嫂,少在這裡跟我耍威風。”說罷,把帕子擲到她身前,眸子裡泛起惡劣的光。
上官淺捂唇輕笑,慢慢走到他跟前,抬眼和他對視,指尖輕輕點了兩下他的胸膛,故作思考地問道:“美人祭不過是讓人變個模樣的藥而已,你怕什麼?”
她在他跟前,又是一股梔子香氣漾開。他不自在地移開目光,嚥了咽口水,問道:“你要給誰用?”
“一個,想要改頭換面的朋友。”她笑了起來,似乎是發現了他滾動的喉結。
宮遠徵不說話了,上官淺皺了皺眉頭,一手搭上了他的肩膀。他像是被嚇住了,往後一跳,和上官淺拉出距離,她的手也隨著垂下來。
“你……你想幹什麼?”出口本是質問的話,卻因為結巴,顯得有幾分羞怯。
上官淺覺得自己好像又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她又往前邁出半步,宮遠徵果然向後退了一步。
她繼續向前走,宮遠徵跟著向後退,耳後爬上一抹紅雲。
這場景,像極了惡霸調戲良家婦女。
“你……你別過來,不就是藥嗎,我給。”雖然答應得太快會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