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燈會很快就到了,宮子羽還沒從三域試煉中出來,宮尚角打算帶著上官淺云為衫還有各宮宮主出門去舊塵山谷看花燈。
天色漸暗時,宮遠徵來了角宮,抱臂坐在書房門口的臺階上,看著院子裡重新種上的梔子苗發呆。
她在哪裡,哪裡就會格外有生氣。宮遠徵如是想著。
思緒迴轉至徵宮那一棵棵慢慢枯死的花苗,眸光微冷,心下翻騰起不悅。
未及幾時,便聽見上官淺在喚他:“遠徵弟弟來得這麼早啊。”她施施然在他身側坐下。
宮遠徵的目光定在她身上,看她穿著一身淺碧色的裙子,裙子上面是最精巧的刺繡,衣裙雖然素淨,卻難掩她的芳妍。
上官淺,是他見過最美的姑娘,也是最會哄人的姑娘。
可他偏偏喜歡得緊。
宮遠徵的眼中泛起些光,湊到離她不遠不近的距離,說了一句只有兩人能聽清的話:“姐姐,你今天很美。”
上官淺淺笑著出聲,說道:“看來你哥哥的眼光著實不錯。”說罷,也不看他,轉頭看向院子中她才種下不久的梔子。
宮遠徵的神色瞬間變了,他寒著一張俊顏,嘴角牽起一抹笑意。
他的一隻手不經意搭上她的手背,隔著衣裙的料子,摩挲著她的手腕和腕子上戴著的鐲子,開口竟還帶上幾許威脅之意:“姐姐,惹怒我,對你恐怕沒有什麼好處。”
上官淺冷冷地抽開手,正視他,提醒他道:“遠徵弟弟的膽子越發大了,這可是在角宮。”
宮遠徵陰惻惻的臉上帶上瘋狂的笑意:“姐姐倒是可以看看我敢還是不敢。”
在上官淺要嗆他的時候,宮尚角出現了,他見二人並肩而坐,有些許不悅,開口道:“準備好了就可以動身了。”
上官淺當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乖覺地從宮遠徵身側起身走至宮尚角旁邊。
宮尚角上下打量了一下宮遠徵,他今日穿得倒是鮮亮,換上了一身緋衣,髮間的鈴鐺似乎又換了新的制式,倒是額間的抹額有些奇怪。
“遠徵弟弟,你的抹額是?”
宮遠徵摸了摸抹額中間綴著的寶石,含著笑意開口,一派天真爛漫的模樣:“前些日子不小心弄掉了,後來自己弄了一顆又粘上,許是看著有些奇怪。”說著,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上官淺。
什麼不小心弄掉的,明明是那日夜裡她從他額上摘下來,摳掉的……
上官淺不由臉紅,打斷兄弟兩人的對話,催促道:“角公子再不帶我們走,怕是花燈節就趕不上了。”
宮尚角應了聲是,便帶著二人離開。
他今日倒是並未與她在遠徵面前演一出夫妻情深的戲碼,倒是一反常態。
馬車顛簸一陣,上官淺剛下馬車,宮紫商就迎了上來,她親熱地摟住上官淺,吧嗒親了一口上官淺的臉頰,拉著她向前,說道:“淺淺,你不知道,舊塵山谷的上元燈節可熱鬧了……”
宮尚角瞧著兩人漸漸走遠的身影,蹙著眉頭,抬腳跟上。
今夜的決定,他不知是對是錯,但一切不利於宮門的行止,他都要將其扼殺在搖籃之中。
哪怕那人是上官淺……
上官淺來到萬花樓門前,四處打量一下,走了進去。
她已與宮尚角商議好,會將假訊息傳進無鋒,引寒鴉柒前來,如此起碼可保全寒鴉柒性命,如若他願意出手助她,她在無鋒內部有人,日後行事也便宜。
……
“那個寒鴉是否可信?”宮尚角聽了上官淺的計劃,開口問她。
上官淺淺啜一口茶水,淡淡道:“他可信。”
宮尚角聽見這句篤定的話後,卻挑起了眉:“我倒是好奇,究竟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