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你費盡心機保全,值得你如此信他。”
上官淺回以一笑,坦言答道:“如若連他我也不可信,世界上就真的沒有我能信之人了。”她答話的時候,眸光中跳動的是喜悅。
宮尚角忍不住別開目光,繼續刺她:“對一個無鋒之人,你也能全心全意地信任嗎?”
上官淺似乎是察覺到了他語氣中的不滿,飲盡杯中的茶水,轉動著空空的杯展,一臉堅定地看向宮尚角:“他不一樣。”
前世他身死之前,她原以為他和無鋒其他的寒鴉一樣,身為她的上級,除卻利益,不會為她停留一分一刻。
她自知天資聰穎,寒鴉柒格外看重她。在他傾其所能地傳授下,她學會了殺人,學會了識別人心,學會了辨別毒藥,學會了魅惑他人。
臨行前的一夜,他用她的血慢慢撫上她的唇,目光是她看不懂的貪戀,她以為寒鴉柒又在拿她練手,畢竟無鋒中的魑被他欺騙的不知凡幾。
可他只是看著她的模樣,皺眉告誡她不能愛上宮門中人,早日傳回訊息,解了半月之蠅。
“我不愛任何人。”
“不,你愛你自己。”
冥冥之中,寒鴉柒成為了最瞭解她的人,她的每次舉止,每個心思,都在他能料到的範圍之內。
他懂她,所以從未試探過她,唯一一次試探,便成了永遠的訣別。
他喚她回頭,她為他停留。
那時她想哪怕自己自身難保,也不要拋下他,可他明明叫她不要動心,卻在臨死之時暴露了他自己的心思。
他咬碎了齒間的毒藥,自絕後路,為的是,不拖累她。
直到前世上官淺被那幾個寒鴉逼上絕境時,他們也並未使出無鋒的手段折磨她,反而給了她個痛快,這一切也是為著寒鴉柒。
“寒鴉柒就這麼個喜歡的人了,你們還要幹什麼?”她聽見幾人離去的時候,一人喊道。
那時她的神思已經慢慢渙散,卻依舊聽得清楚。
原來,他一直喜歡她啊……
萬花樓的小二見到是她,便引她上了樓。
今日過後,萬花樓應當會被宮尚角一鍋端,這只是第一步。
她唇角微勾,慢慢走入紫衣的房間。
坐在裡面的不是紫衣,而是景信。
上官淺挑了挑眉,說道:“是景公子來取訊息?”
景信的摺扇指了指癱在地上的一個黑衣男子,淡淡道:“人在這裡,有些礙事,便打暈了。”
他說得慢條斯理,永遠是一派翩翩貴公子的架勢。
這是上官淺第一次認真端詳景信的面容,他的肌膚透著病態的白皙,眉毛濃密,眼睛應當是最吸引人的地方,那裡總是漾著勢在必得的光。
唯一突兀之處,是他塗了口脂的唇。
景信看她打量他,也沒有不悅之色,只是開口:“都說了在下病入膏肓,藥石無靈,若是不用口脂,怕嚇著姑娘。”
“你是得了什麼病?”上官淺接過他遞過來的茶水,也不飲,就只問他。
景信看她一臉防備的模樣,嗤笑一聲,道:“自幼心脈有損,短命之相罷了。”
上官淺從袖中掏出錦盒,推了過去,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江湖規矩她相當明瞭,按理來講不該多置喙,但出雲重蓮事關重要,他如今還是無鋒的魎,她便不能輕易拱手給他。
景信興致勃勃地開啟錦盒,卻只有半份花蓮在其中,不覺冷了面色,指節在桌上輕叩兩聲,牽起勉強的微笑。
“上官姑娘,這是何意?”
“出雲重蓮,如若不是急於解毒,可以分為多次服下,不會影響效力。現下公子吃了它,日後我會再給你一份。”
景信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