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慢慢亮了起來,上官淺躺在床上看著腕上的鐲子發愣。
銀色的鐲子上雖然串著鈴鐺,卻不發出動靜,看上去就像是個普通的鐲子,隱蔽這一點,宮遠徵當真做得不錯。
想起宮遠徵,她心中冷笑,向系統問道:“你的這個任務還真是給我招了不少麻煩。”
系統冷冰冰的電子音響起:“你可有動心?”
“未曾。”她淡淡吐出兩個字,仍是不解地問它:“你倒是特別關心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她已經問過不下三遍了。
系統照舊保持沉默,而她也已經習慣了它的沉默。
“動心”二字,於普通人而言是蜜糖,可於她而言卻是穿腸爛肚的致命毒藥。
早在無鋒日復一日的訓練中,她喪失了愛人的能力,又在一次次的傷害中,喪失了動心的權利。
直到金復來請上官淺去食早膳,她才堪堪從床上下來,把裝出雲重蓮的匣子收好,換了一身藍色的衣衫前去。
今日倒是奇景,宮尚角與宮遠徵相對而坐,兩人等在飯桌前,一個身著玄色衣袍正襟危坐,另一個穿著淺藍色的單薄騎裝隨意地靠在凳椅上。
上官淺走到門口,抬手叩了叩門,兩兄弟的目光一下子聚在她一人身上。
宮尚角盯著她淺藍色的衣裙,目光又落在宮遠徵的同色系的衣服上,不禁微微蹙眉。
上官淺卻渾然不覺,她迎著宮遠徵含笑打量的目光緩緩上前,在宮尚角身側盈盈落座,恰到好處地開口:“遠徵弟弟也來了。”
似乎是許久未曾相見。
宮尚角接過她的話,答道:“遠徵弟弟向來勤奮。早起習武,遇到不通之處便前來請教,我看時辰差不多便留他在角宮用些早膳。”
他一邊說,一邊給上官淺盛了碗甜粥,拂袖遞過去,趁機打量著她的面色。
上官淺裝作不覺他的試探,接過他遞過來的粥,用勺子輕輕撥了兩下,從善如流道:“公子不必與我解釋。”
“夫人這話,倒是與我生疏了。”宮尚角一手搭在她的手背上,輕笑出聲。
上官淺看他這副做派,再看向一旁挑眉的宮遠徵,只覺得好笑。
但作為無鋒之魅,她憋住了。
她與宮尚角對視,溫柔地淺笑起來,儼然一副夫妻恩愛的情態,既然他想演,那便陪他演下去。
宮遠徵竟也很是配合,舀了一勺甜粥喂進嘴裡,感受著絲絲甜意擴散開了。他恍然想起哥哥原是不愛吃甜食的……
他佯裝起豔羨的神色,手卻在桌子下面攥緊,帶著易於察覺的失落語氣,說道:“哥哥與嫂嫂的感情真好。”
他在演,而且演得很好,是宮尚角會相信的程度。上官淺心想。
明明昨夜他與她纏綿悱惻,今日就可以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來矇騙他哥哥。
宮遠徵非善類,上官淺前世便已知曉。這小毒娃並非只是個只會黏著哥哥的孩子,他有自己的盤算。
但如今竟叫上官淺認識了他的另一面,那更不擇手段的一面。
這樣的人,果然很危險。
宮尚角慢條斯理地吃著飯,對兩人的心中所思並無察覺。
用膳結束,他淨了淨手,說道:“上元燈節將至,夫人可願出宮去逛逛?”
上元燈節,這麼快就到了嗎?
宮尚角的手攀上了上官淺的手掌,在她疑惑的目光中與她十指相扣。
從那日歡好之後,他與她鮮少如此親密。
宮尚角開口看向宮遠徵:“子羽弟弟的三域試煉也差不多要結束了,估摸著就在上元節前後。”
這句話,也不知道是跟誰說的。
上官淺猛地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