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淺知道宮尚角的心思,不過是想找東西牽制她,讓她不敢胡作非為罷了。

她並不在意,畢竟現在兩人之間一點感情都沒有。

他倒也是真的狠心,好歹自己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說走就走。

上官淺掀開被子,費力地坐起來,抬眼去看窗外緩緩落下的太陽,心中一片平靜。那一夜她的確重傷,如果沒有那人的搭救,恐怕已經……

她抿了抿唇,有些口渴,床畔的茶壺已經倒不出一滴水了,她看了眼自己綁著木板那條腿,有些無奈地搖搖頭。

眼睛在房間裡逡巡,最後定在屋子中央那張桌子上的茶壺上。

她艱難地掙扎著想下地喝點水,可是傷口一用力就疼,尤其是左肩的傷口。

她扶著床沿,腳剛剛沾地,宮遠徵就推門進來了。

四目相對,宮遠徵的眉頭皺起,一臉“你又在作啥”的嫌棄表情。

上官淺額間已經泛起了汗珠,她的臉色比他之前看到的更加蒼白。

他幾步上前,也不作聲,三下兩下就又把上官淺重新塞進被子裡,下手一點也不溫柔甚至有些粗暴,卻都精準地避開了傷處。

上官淺被裹成了個蠶寶寶,躺在床上,眼睛睜得大大的,有些呆愣地看著天花板。

他在幹嘛?

待她反應過來,她翻了個白眼,看著一旁抱臂含笑的少年,說道:“徵公子,你這是做什麼?”

她蹬了蹬那條沒受傷的腿,於是宮遠徵就看見了一隻玉雪可愛的足輕輕晃了晃。

!怎麼沒把腳裹進去?

好似有一團火猛地燒上了他的臉頰,燙得他口齒不清。

“我……誰讓你傷還沒好,就想著下床。”

上官淺又翻了個白眼,現在真是一點都動彈不得了,她沒好氣地開口:“宮遠徵,我只是想喝口水而已。”

宮遠徵抬眼去看她,似乎還不怎麼相信,他掂了掂床畔的茶壺,確實是沒水了。

他不贊同地看向她,沒好氣道:“你沒長嘴嗎?不會叫下人……”

這人生得挺好看的,就是這張嘴啊,是真的賤。

上官淺咬著後槽牙,開口反問他:“你們徵宮有下人?”

宮遠徵想起了他那人跡罕至,藥草瘋長的院子,抓了抓頭髮,有些呆愣,她說得好有道理啊……!

他不再答話,去桌旁倒了杯茶水,端著走過來,看著被裹成粽子的上官淺有些不好意思,還是上手把她又解開了。

將茶水遞到她嘴邊,示意她接過杯子。

卻不想她並未搭理他的暗示,就著他的手淺啜起茶水,她的髮絲垂下落在他的手邊,撓的他癢癢的。

上官淺喝完一杯,唇上沾了些水澤,看上去亮潤潤的,莫名有些勾人。

她唇角勾起,說道:“徵公子還不走,是想看我休息嗎?”明明是逐客的話,落在宮遠徵耳中倒有了些邀請的意味。

宮遠徵連忙放下茶盞,往門外跑去,還沒出門,又急忙轉身,把桌上的茶壺放到床畔,這才飛躥出去。

這般手忙腳亂,還真是不禁撩撥。

上官淺勾著自己的髮絲看著他的背影想著。

這兩兄弟,一個太難勾搭,一個太好挑逗,不過,都是一般黑。

……

次日拂曉,宮遠徵就提著食盒進了上官淺的屋子。

她還在睡覺,宮遠徵黑著臉看著她恬淡的睡顏。

總覺得自己這個一宮之主現在活得像是她的奴婢,他想著就有些不甘心起來。

昨夜也不知為何,無論是熬藥還是看醫書,總歸過不了一柱香,她就鑽入他的腦海裡,一顰一笑,一步一響,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