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

上官淺抬眼去看他,他的眼睛裡倒映著月光,還有一個嘴唇嫣紅,雙眼迷離的她。

那雙眼睛,充滿著情慾和掌控,她很熟悉,那是她上輩子最喜歡看的,一個發瘋失控的宮尚角,才像是一個活人。

而不是一個芯子裡只有“宮門”二字的木頭。

她本可以讓他停下,但她渾身發燙,且惡劣地想再見一次宮尚角發瘋的模樣。

上官淺做了一個瘋狂的決定,她輕抬雙手撫摸著他的髮絲,遊移著從他的面龐緩緩向下,直至勾住他的脖頸。

宮尚角覺得自己瘋了,他根本分不清何為幻境何為現實,看見上官淺與別的男子哪怕是遠徵弟弟在一處卿卿我我,他便覺得胸腔有一團烈焰不問緣由地沸騰起來。

他吻上了她的唇,與他想象中的別無二致,都很軟,都很好……親。

得到了上官淺的默許,他將女子打橫抱起帶到床榻間,又貼了上去。

當他撩開她的袖子,皓白的細腕上繫著的是被紅繩串起來的鈴鐺,那是他親自為遠徵挑的。

那一刻,他頓住了。

上官淺有些尷尬,把頭別向一邊,這種情況也是第一次遇見。

寒鴉柒說,腳踏兩條船,無論是男子還是女子,都容易翻船。

很快,她就遭報應了。

宮尚角毫不猶豫地將繩子解下來丟到床榻之下,叮鈴鈴一陣響,之後便再無動靜了。

他的大掌穿過她的指縫,與她十指相扣。

女子破碎的呻吟,男子低聲的輕喘,以及床榻發出的聲音,都讓人面紅耳赤。

被翻紅浪,一夜巫山,共赴雲雨。

……

當破曉的光透入書房,上官淺緩緩睜開雙眸,她有些不適地揉了揉突突跳動的太陽穴,昨夜的記憶猛地灌入腦海中。

一夜荒唐之後,就是無法面對的尷尬。

她用被子捂住頭,卻聽見床榻前有人的輕笑聲。

取下被子,露出腦袋,是穿戴整齊的宮二先生,闆闆正正,與昨夜那在床笫之間的人,一模兩樣。

她也不再矯情了,三下兩下穿好衣裙,起身時不禁微微皺眉。

宮尚角打量著她,並未說些什麼,但當她在地上翻找什麼的時候,才忍不住輕嗽兩聲。

“你在找什麼?”他問道。

“找遠徵弟弟送的禮物。”她回答得坦坦蕩蕩。

宮尚角卻放下手中的茶盞起身,拉起蹲在地上的她,說道:“你現在已經是宮門的少夫人了。”

她回視他,明亮的眸子讓他移不開眼。

“我一直都是啊。”

“那你就理應和遠徵保持距離。”他有些氣惱,似乎在為上官淺無所謂的態度。

上官淺掙開那隻被他拉住的手,倒是好整以暇地幫他理了理衣袍的領子,淡淡開口:“在管我之前,你應當先查查昨日的酒水。”

說罷,與他相望,在他猶疑的目光之中,忍不住開口道:“角公子不要忘了,我不是尋常姑娘,不會把貞潔看得那麼重要。”

黃粱一夢,終歸是要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