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
上官淺再從他手中接過酒壺,倒了一杯,仰頭飲盡。
聽見她的回答,宮尚角緊皺起的眉頭似有些鬆動,隨即又倒了杯酒,這一次,酒從他唇角溢位幾縷,順著脖頸沒入衣襟。
他剛喝完,滾燙的手掌就覆上了她放在桌子上的手背,灼熱的溫度燙得她險些以為宮尚角的蝕心之月發作了。
上官淺下意識就想抽離,卻被他按住不放,掙扎了兩下便隨他去了。
今夜的宮尚角顯然失態了,倒是新鮮得很。
她唇角輕勾,託著腮,裝出一副含情脈脈的神情,柔柔地望著他,恰似前世她最喜歡在他面前表露的模樣,眼含春意,目送秋波。
只是,前世她是真情流露,今生她是面熱心冷。
她聽見他緩緩開口,用近乎命令的語氣說道:“說,你永遠屬於我。”
心中咯噔一下,不安蔓延開來,莫非他也帶著前世的記憶。
可若是他得知前世自己曾給無鋒遞過訊息,現在她就不會好端端坐在這裡。
上官淺感受著那隻大掌使的力氣越來越大,禁錮感越來越強,她不適地蹙眉,看向表情有些駭人的宮尚角,說道:“你弄疼我了,角公子。”
他卻分外偏執地抓起她的手,抬眼與她滿是不悅的雙目相撞,聲音竟帶上了幾分顫抖:“你說,杜鵑花的花意是什麼?”
“你說,我為什麼會喜歡月桂?”
“你說,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溫柔?”
“你說,世界上會有無緣無故的愛嗎?”
他一口氣說了很多話,她不知道該答哪一句,她記得很分明,這些都是她曾經撬動冰山的話語,那時她以為只憑幾句話就可以讓他為她駐足。
她曾在院落中種滿了杜鵑花,將她與他之間為數不多的記憶一遍又一遍地描摹,最終換來的仍然是陰陽兩隔的結局。
她有些苦澀地再飲了一杯酒,冰涼的液體從喉中滑過,終究還是清醒了一些。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只有無緣無故的恨。”她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微啞,選擇了最後一個問題。
“就如同公子和我。”
兩人的目光片刻不曾從對方身上離開,分明無言,卻似乎有萬語在眸光中流轉。
宮尚角的突然笑了一聲,眸色徹底沉了下來。
他抓著上官淺的細腕把她從椅子上拽起來,然後緊緊摟著她,她被迫靠在他的肩頭,聽他在她耳邊低語。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撥出的熱氣吹入她的耳廓,讓她渾身有些發軟。
“上官淺,你為什麼要去招惹遠徵?”
似是質問,又似是呢喃。
她不知該如何作答,感受著他手圈住她腰的力道越來越大,她有些難受地推了推他的肩,得到的卻是更加用力的禁錮。
“為什麼遠徵可以,我不可以。”
“你是我名正言順的夫人啊。”
此話一出,上官淺忽的明瞭了,竟然真是為了她。
她手下也不再掙扎,只是伸手慢慢去撫摸他的脊背,似乎是想讓他安靜下來,平息他的情緒。
宮尚角緩緩鬆開她,帶著薄繭的手掌輕輕描過她的眉眼,最後在她臉頰上摩挲。
宮尚角不對勁,赤紅的眼尾,面帶潮紅,以及急促的呼吸,再不清楚這是怎麼了,她也不好意思說自己學過些醫術。
她身上也傳來了些躁意,原不是半月之蠅的緣故。
上官淺看向桌上的酒水,剛想開口,就被宮尚角堵住了雙唇。
他的吻來得很猛烈,不得章法,卻又帶著最原始的衝動,引得她難以呼吸,不可自拔。
不知多久,他慢慢平息下來,留下女人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