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尚角帶著上官淺住店。
掌櫃的看宮尚角衣著雖低調卻是難得的好料子,再看上官淺渾身髒汙,衣著破爛,不由有了幾分遐思。
“客官這是?”他迎了上去,裝作有幾分好奇。
“掌櫃的,要一間上房。”金復說,“剩餘的有多少房間就訂多少房間。”他將腰間的錢袋解下,放上幾兩銀子說道。
掌櫃先是愣了一下,抬眼去打量宮尚角和被宮尚角攏在懷裡的上官淺,一間上房?
金復擋住他打量的視線,掌櫃悻悻笑了笑,說道:“好嘞好嘞。”
“公子與夫人同住一間嗎?”
金復蹙著眉說:“別那麼多話。”
掌櫃的忙點頭哈腰準備退下,卻聽上官淺開口道:“為什麼只定一間上房?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
掌櫃的眉心一跳,不動聲色地退下。
“夫人自該同自家夫君待在一處。”宮尚角淡淡道。
接著低頭湊在她耳邊,說道:“回不回去,現下似乎由不得你。”
上官淺沉默地低下頭,看來宮尚角這是預料到她要跑,定一間房,好晚上也看著她。
她不禁撇了撇嘴。
用完飯,上官淺上樓沐浴,等身體都浸泡在溫熱的清水之中,她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舒爽地伸了個懶腰,上官淺開始思量對策。
逃是肯定要逃的,她還要回去重建孤山派呢,但是眼下他看她看得那麼緊,怎麼跑啊?
琢磨著,門被人推開了。
“誰?”她警惕著,連忙起身想拿起掛在屏風上的衣服,來者卻快她一步拿走了衣服。
嘩啦一陣水聲,上官淺又縮回了浴桶中。
“宮、尚、角!”她咬牙切齒地喊道。
“夫人喚為夫何事?”他慢悠悠地從屏風後繞了進來,與她四目相對。
上官淺才泡過熱湯,面上帶著被熱氣蒸騰起來的紅意,眼睛溼漉漉的,靈動狡黠,頭髮微溼垂在腦後。
而宮尚角身上鬆鬆垮垮地繫著睡袍,幾株月桂在其上綻開。
上官淺扭過頭去,不再看他。
宮尚角也適時低頭,不再注視她。
只是兩人的記憶不約而同地都回到了前世。
“傷可都好了?”他斂眸,剋制下自己蠢蠢欲動的慾望。
只是他背對著她,她無緣得見。
“都好了,公子可要看看?”她用素手撫摸著自己的肩頸,語調繾綣,勾著他回頭瞧她。
雖說她是無鋒之魅,可如此明目張膽地勾引一個人,還是第一次。
上兵伐謀,攻心為上。
比起用身體,她更喜歡用其他的手段,讓他們清醒又心甘情願地落入陷阱之中。
但宮尚角,是個例外。
他極擅隱藏自己的心思,因此,她拿捏不準,只能出此下策。
不得不承認,這真是一個十足的餿主意。
那一夜,他在浴池之中,將她折騰得手腳疲軟……
思及此,兩人的耳根都燒著一般,宮尚角本想嚇唬嚇唬她,卻自己落荒而逃。
他極力地掩飾著心中的慌亂,提醒她道:“新衣服在榻邊。”
然後就傳來重重的摔門聲。
上官淺勾起唇角,輕笑了起來,隨後換好新衣,準備歇息。
不知過了多久,她躺在床上,百無聊賴地打著哈欠,外面忽的響起了動靜。
她赤著足走到門邊開啟門縫一瞧,竟然是官兵。
此處看不清全貌,只能聽清聲音。
“就是他家主子,在上面,他強搶民女。”掌櫃的聲音傳進門內,上官淺愣了片刻,旋即笑了起來。